景仁宫外,后宫众人如惊弓之鸟,随着这场风波落幕,纷纷三三两两,脚步匆匆地朝着自己的宫室赶去。
夏冬春经此一役,彻底没了挑衅的胆量,灰溜溜地混在人群中蔫头耷脑,
跟着惊魂未定的富察贵人,一路朝着延禧宫方向走去。
随后,甄嬛满脸委屈,欲言又止地拉着沈眉庄疾步匆匆的向碎玉轩赶去,
一路上,两人皆沉默不语,以至于根本就没有路过那口藏有泡福的井,宜修的小算计落空了。
华妃呢,满心都是对皇后的怨气,哪还顾得上夏冬春这样的小角色。
她站在景仁宫门外,双眼死死盯着甄嬛与沈眉庄匆匆离去的背影,眼神仿佛要将她们看穿,
“这些小贱人,刚进宫就会惹麻烦,皇后那个老女人还偏要护着她们,
就只罚抄宫规,依本宫看,就该统统打死才解气!”
颂芝小心翼翼地觑了华妃一眼,轻声劝道:“娘娘,这儿到底是景仁宫的地界,咱们先回去吧。
等回宫后,您再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跟皇上说这事。”
华妃不屑地瞟了一眼如同鹌鹑般畏畏缩缩的颂芝,冷哼一声,没再多言,带着颂芝摆驾回翊坤宫去了。
另一边,安陵容随着博尔济吉特氏贵人一同离开景仁宫,两人一路无言,一前一后,各自往钟粹宫走去。
安陵容在返回的途中,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暗自与小爱嘟囔:
“瞧瞧,这可真是女主的待遇啊。
今天闹出这么大的事,居然就只是轻飘飘地罚写宫规,
既没降位分,也没有被禁足,看来宜修的心思可真是深远呐。”
小爱立刻接话道:“而且宜修今天这一手,也着实是把华妃气到了。
她拿皇上前朝不稳的事情来说嘴,华妃自然也不好再拿这件事对甄嬛和沈眉庄追加处罚,也算是让她们俩躲过了一劫。”
安陵容听到这话,在心里呵呵一声,暗自说道:
“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躲过了。只不过这笔账被记下来了而已。
如今因为甄嬛和沈眉庄的事,后宫里的嫔妃们都跟着遭了无妄之灾。
经此一事,她们俩在各宫娘娘心里可算是挂上号了。
这才刚入宫,就已经六宫瞩目了。
不过话说回来,宜修这么罚她们,是担心她们一旦被禁足就会导致还没受宠就先失宠。
这意思很明显,祸事可以惹,但宠爱不能丢。
只要她们有宠,就必定会碍着华妃的眼。
再加上今天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华妃肯定恨透了她们,必定会出手对付。
而甄嬛也不是个好惹的性子,她肯定会反过来对付华妃。
如此一来,宜修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好算计。”
“华妃背后乃是年羹尧,他手握重兵,如今圣眷正隆。
雍正眼下正倚重年羹尧巩固政权,自然对华妃多有纵容。
宜修虽心机深沉,手段了得,却也投鼠忌器。”
“可借甄嬛之手就大不一样了。
甄嬛那张脸,与纯元皇后有几分相似,皇上对她颇为另眼相看,青睐有加。
她若与华妃争斗起来,即便出了什么差错,皇上也会看在那张酷似纯元的脸的份上,从轻发落。
再者,甄嬛背后并无强大势力支撑,即便她真的成功扳倒华妃,也难以对宜修的地位构成实质性的威胁。”
安陵容又对脑海里的小爱一阵嘟囔道:
“先不说年家那边,年羹尧手握重兵,势力庞大,
一旦知晓是皇后出手,乌拉那拉氏本就已经落寞,哪经得起年家的报复?
年家必定会出手对付乌拉那拉氏,到时候宜修的娘家可就岌岌可危了。”
小爱那带着几分困惑与不屑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真搞不懂古人的这种家族观念,感觉挺没有意思的。
尤其是像宜修这种,家族什么?
她只是个庶女罢了,据说家里头对她也不好,
无论是柔则的亲妈爱新觉罗氏,还是她的父亲费扬古,都对她不好,她还扯这一套有什么意义?”
安陵容听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暗自思忖片刻后,在心底轻声回应道:
“你不懂,这和我们现代不同,在这个时代的后宅之中,家族于女子而言,便是安身立命的根基。
哪怕身为庶女,自幼在家中饱受冷眼与欺辱,可一旦踏入这后宅的门,家族就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是她在这吃人之地的底气所在。”
她的脚步顿了顿,抬眸望向那高耸的宫墙,思绪飘远,继续在心中说道:
“宜修即便遭家人如此薄待,可家族荣耀的观念,早已在她心中扎根。
也许在她的认知里,只要家族昌盛繁荣,她在这后宫之中,也能挺直腰杆,拥有更高的地位。
反之若是家族衰败,她便会沦为众人的笑柄,被人随意践踏。
就好比在这后宫之中,众人敬畏她,不仅仅是因为她那皇后的尊位,背后乌拉那拉氏的威慑力,也是不容忽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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