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西跨院里点起了煤油灯。王大娘从屋里搬出一张八仙桌,何大清帮着支在了院子中央的槐树下。
"来来来,都坐。"何大清招呼着,"今儿个高兴,咱们好好吃一顿。"
小豆子娘虽然眼睛还红着,但已经缓过劲儿来,端出一盘刚炒好的青菜:"小林,柱子,你们多吃点。"
林默接过碗,轻声道谢。院子里就他们几个人,显得格外安静。夜风拂过,枣树的叶子沙沙作响。
何大清倒了杯酒,举起来:"来,为你们三个干一杯。"
小豆子偷偷瞄了母亲一眼,见她没反对,这才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辣得直吐舌头。何大清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背:"小子,慢慢练!"
王大娘叹了口气,夹了块肉放到儿子碗里:"多吃点,明天……"她顿了顿,"明天就要去报到了吧?"
小豆子眼睛一亮:"嗯!我们分在南锣鼓巷那片巡逻。"
"巡逻?"王大娘的手一抖,筷子差点掉下来。
林默连忙解释:"王婶,我们就是跟着老同志熟悉路线,不会单独行动的。"
何大清点点头:"现在城里太平多了,特务早跑得差不多了,你们就是帮着维护治安,登记外来人口,没什么危险的。"
王大娘听了何大清的话,心中的不安稍稍减轻了一些,但她的眼神中仍然透露出一丝忧虑。夜色越来越深,院子里的煤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黑暗吞噬。
林默抬起头,仰望着天空,星星已经开始闪烁,它们在夜空中眨着眼睛,似乎在告诉他明天将会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早点休息吧,”何大清站起身来,对王大娘和小豆子说道,“明天你们还得早起呢。”小豆子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跟着母亲回到屋里。
何雨柱则留下来帮忙收拾碗筷,他一边收拾,一边低声对林默说:“明天……咱们可别迟到了。”林默微微一笑,安慰他道:“放心吧,不会的。”
林默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关上房门。窗外,月光如水般洒在四合院的青砖地上,形成一片片银白的光斑。整个院子显得格外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声打破这份宁静...
清晨,东四牌楼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宛如仙境一般。街边的早点摊刚刚支起炉灶,蒸笼里冒出的白色水汽与晨雾交织在一起,给人一种朦胧而又温暖的感觉。
林默站在街边,紧了紧中山装的领口,然后装作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德盛祥”杂货铺的店面。
杂货铺门面不大,青砖灰瓦,招牌上的红漆已经斑驳。透过玻璃橱窗,能看到里面货架上摆着各式日用品,一个戴圆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柜台后拨弄算盘。
"记住,我们只是来采购办公用品的普通干部。"林默低声对身旁的何雨柱和小豆子说,"何雨柱负责跟老板周旋,小豆子注意观察店铺布局,我找机会接近后院。"
何雨柱点点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今天特意换上了那套崭新的干部制服,显得格外精神,但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他的紧张。小豆子倒是神色如常,这个十三岁的少年天生有种混不吝的劲儿,此刻正假装对街边的糖人摊感兴趣,眼睛却不时瞟向杂货铺的后巷。
"走。"林默整了整衣领,率先推开杂货铺的玻璃门。
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柜台后的男人——应该就是张德贵——抬起头,圆眼镜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几位小同志早啊,需要点什么?"
何雨柱上前一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采购单:"我们是军管会新成立的文化宣传科,需要采购一批办公用品。"
林默注意到,当何雨柱说出"军管会"三个字时,张德贵拨弄算盘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
"好好好,军管会的同志啊。"张德贵堆起笑容,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您列的单子我看看...钢笔、墨水、稿纸..."他一边念一边从货架上取货,"新成立的科室?以前没见过几位啊。"
林默心中一紧。这个张德贵看似随意的问题,实则是在探他们的底细。
"是啊,上周刚调来。"何雨柱按照事先排练的回答道。
张德贵点点头,继续取货,但林默注意到他的目光不时扫过三人,尤其在看到小豆子过于稚嫩的面孔时,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
"老板,有更好的钢笔吗?"林默突然开口,"领导要用,普通的英雄100恐怕不够档次。"
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暗号,张德贵听到这句话后,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立刻转身朝着里间的货架走去。
“有有有,新到的派克金笔,我拿给您看看。”张德贵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听起来有些兴奋。
不一会儿,张德贵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柜台上。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支闪闪发光的金笔,在灯光的照耀下,金笔显得格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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