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陆沉舟的呼喊穿透混沌。林清浅睁开眼,发现他们置身于由记忆构成的世界。前方是燃烧的城池,百姓们绝望的哭喊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举起染血的医者旗帜——那是少年时期的她,在瘟疫肆虐的村庄中奔走。
“苍生之匙...”她抚摸着记忆中的旗帜,布料突然化作流光没入掌心。青铜巨门的虚影在头顶浮现,第三把钥匙的凹槽开始发光。虚无穹顶的压力如潮水般涌来,陆沉舟的剑终于不堪重负,寸寸碎裂。
“用这个!”林清浅将听诊器按在他掌心,“它听过最绝望的心跳,也见证过最顽强的生机。”陆沉舟握住听诊器,银色光芒重新汇聚,化作比斩魔剑更纯粹的剑意。三把钥匙同时插入巨门,天地间响起创世般的轰鸣。
虚无穹顶在光芒中发出垂死挣扎,无数黑色触手缠住他们。林清浅感觉灵魂被撕扯着分离,却在剧痛中听到无数微弱的呼唤。那些曾被她治愈的病人,那些相信他们的修士,甚至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所有人的信念凝聚成金色丝线,缠绕在她和陆沉舟身上。
“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陆沉舟的剑意与众生愿融合,斩向虚无穹顶的核心。林清浅将命运之匙高举过头顶,光芒中浮现出天道的真容——那是由无数星辰组成的巨大齿轮,某些齿轮已经生锈破损,导致世界偏离正轨。
当三把钥匙完全嵌入齿轮,整个世界开始逆转。虚无穹顶化作光点消散,被吞噬的海域重新出现,婴儿的笑声在风中回荡。林清浅和陆沉舟悬浮在天道齿轮中央,看着破碎的世界在光芒中重组。
“这就是重塑天道的代价吗?”林清浅感觉身体逐渐透明化,陆沉舟却握紧她的手,“无论轮回多少次,我都会找到你。”他们的身影化作流光融入天道,在最后的意识消散前,林清浅听到众生的祈祷:“愿世间再无虚无,愿医者仁心永存,愿执剑者永不迷失。”
青铜巨门缓缓闭合,在门扉完全消失的刹那,沙滩上的一粒沙闪烁了一下。那里面,封存着林清浅和陆沉舟最后的约定——当世界再次需要他们时,命运之匙会重新发出召唤。而此刻,东方大陆的某处,一个婴儿攥着半块刻有听诊器图案的玉佩,在晨光中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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