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炸响的刹那,林清浅腕间的胎记突然灼热如烙铁。她踉跄着扶住窗棂,青石窗框上还残留着白日晒暖的余温,此刻却比不过那道灼痕的滚烫。
"小姐!"侍女锦瑟手中的铜盆失手坠地,清水漫过青砖,"您的手..."
林清浅低头,发现腕间浮现出一道银色纹路,形如古锁。那锁扣处精巧异常,似有机关暗藏。她下意识想抬手触碰,却发现整条手臂已然僵直。
窗外电光如银蛇游走,照亮了庭院中那株百年山茶。就在雷光最盛的瞬间,林清浅看见幻象中的自己站在朱红廊柱下,月白襦裙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那女子眉眼与她生得一模一样,只是眸中多了几分洞穿世事的沧桑。
"你终于来了。"幻象中的女子轻声唤道,掌心向上,一枚龟甲残片在电光中泛着幽蓝光泽,"陆公子手中的这片,该还了。"
林清浅猛然惊醒,冷汗浸透了中衣。腕间银锁纹路已然消退,唯有掌心多了一丝异样的凉意。她翻开妆奁底层暗格,从贴身锦囊中取出一枚碎裂的龟甲——正是三日前陆沉舟醉酒后攥着的残片。
"小姐,陆公子派人送来拜帖,说是明日要来看您研制的安神香。"锦瑟捧着新烧的水,声音里带着试探,"这龟甲..."
林清浅将残片收入袖中,目光扫过妆台上的铜镜。镜中倒影平静如常,可她分明记得幻象中那女子腕间银锁的纹路,与她胎记灼烧时的形状分毫不差。
次日清晨,细雨打湿了庭院里的芭蕉叶。林清浅推开药庐的门,案几上整齐摆放着她近日研制的新香——安神香。这是为陆沉舟特制的,据说他近来夜不能寐。
"听闻林姑娘精通岐黄,又善制香。"陆沉舟踏入药庐,青竹伞上的水珠滴落在地,"听闻姑娘近日常去藏书阁查阅古籍?"
林清浅将香炉推至他面前,淡然道:"陆公子夜不安寝,想必是心中有事。这安神香掺了合欢花,有助于宁心静气。"
陆沉舟接过香炉,指尖微颤。林清浅注意到他左手虎口处有一道新月形的疤痕,与幻象中那女子腕间银锁的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林姑娘可知龟甲占卜之术?"陆沉舟忽然问道,手中把玩着那枚龟甲残片。
林清浅心头一震,面上却不露声色:"不过是些市井骗人的把戏。"
"是吗?"陆沉舟意味深长地一笑,"那为何姑娘的胎记会与龟甲裂纹如此相似?"
窗外惊雷再起,雨势渐大。林清浅不动声色地将香炉拿回,香气在室内弥漫开来。她注意到陆沉舟的神情微微一滞,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
"陆公子此言何意?"林清浅声音平静,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
陆沉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林清浅瞳孔微缩——那是一幅古旧星图,与她梦中见过的图案一模一样。
"二十年前的天象,与今日如出一辙。"陆沉舟指着星图上标记的位置,"惊蛰夜,紫微星动,银锁现世。"
林清浅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维持着镇定:"陆公子对此颇有研究?"
"家师曾言,银锁现世之日,便是双生之谜解开之时。"陆沉舟的目光落在她腕间,"林姑娘可曾发现,你腕间胎记每逢雷雨便会发热?"
雨声渐密,掩盖了林清浅急促的心跳。她想起昨夜幻象中那女子的话语,试探道:"陆公子似乎对我的胎记很感兴趣。"
"非常好奇。"陆沉舟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而是此物与姑娘命运相连。"
木盒开启,里面是一枚与林清浅腕间纹路相同的银锁,只是已经断裂成两截。陆沉舟轻轻将两半银锁拼合,竟严丝合缝,中间暗藏的机关也随之展开,露出一个小巧的玉匣。
"这是?"林清浅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身。
"先帝遗物。"陆沉舟声音低沉,"记载着大梁开国秘辛。据说当年先太子暴毙,与这银锁有关。"
林清浅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隐约感觉自己卷入了一场惊天阴谋,而陆沉舟似乎知道些什么。
"陆公子此言当真?"她声音微颤。
陆沉舟没有回答,而是将银锁递到她面前:"姑娘可试着将手伸进这机关。"
犹豫片刻,林清浅将手腕放入。就在银锁接触她肌肤的刹那,两半银锁突然发出微光,玉匣应声而开。里面是一缕泛黄的丝帕,上面绣着一幅奇特的图案——两条相互缠绕的龙,龙眼处镶嵌着两颗细小的蓝宝石。
"这是..."林清浅惊讶地看着丝帕。
"双龙戏珠,象征双生之命。"陆沉舟缓缓道来,"二十年前,宫中曾有一对双生公主,出生时天降异象,掌心带有银锁胎记。先帝命人用银锁镇压其中一位公主的命格,以保另一位顺利登基。"
林清浅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然后呢?"
"然后国师预言,银锁一日不除,两国必有一战。"陆沉舟目光深邃,"于是先帝下令将其中一位公主送出宫外,以保皇家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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