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玛法里奥的声音冷硬如冰,“什么样的误会,能让你写出如此……‘热情洋溢’的诗句?而且,还是写给一个娜迦?”
“是……是恶作剧!对!是恶作剧!”伊利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速极快地解释起来,试图将自己从这尴尬的泥潭中拔出来,“是针对这个人类圣骑士的!夜雨!对,就是他!”
他猛地将矛头指向了夜雨,声音里充满了“理直气壮”的控诉:“这家伙!这家伙伪装成吟游诗人,竟然跟着虚灵的商队混进了黑暗神殿,直接出现在我的内殿!这简直是对我,对黑暗神殿威严的侮辱!我……我很不爽!非常不爽!”
伊利丹的声音越说越激动,仿佛又找回了一点“受害者”的立场,他可能正隔着通讯器,用燃烧着邪能火焰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夜雨的方向,那眼神,象征着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发出的警告。
“所以,我就……我就临时起意,写了那么个东西,故意让他去送给瓦丝琪!”伊利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狡辩的意味,“我承认,这有点……幼稚,但谁让他先不请自来的!而且,那羊皮纸上,我……我留了特殊的暗记!瓦丝琪冰雪聪明,她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她绝不会真的以为……以为我对她……”
伊利丹的声音在这里卡了一下,似乎“有意思”这三个字他说不出口,尤其是在玛法里奥和泰兰德面前。
他强行转折道:“她顶多……顶多就是明白我的‘意思’,知道这人类小子惹我不快,然后稍微给他点‘教训’!比如……比如找几个精通水疗(物理)的女娜迦巫医,给他好好‘放松放松’筋骨,让他明白黑暗神殿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闯的!绝对!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我以萨格拉斯……呃不,我以我的角发誓!”
他急切地辩解着,唾沫星子仿佛都要透过通讯器的能量束喷溅出来。
夜雨几乎能想象他赌咒发誓时,那双燃烧着邪能的眼睛瞪得溜圆,翅膀因为激动而不自觉地扑扇着,带起一阵微风,将他额前汗湿的乱发吹得更加不羁。
他的解释听起来漏洞百出,却又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真诚?
夜雨在心里默默吐槽:
“暗记?我看是‘暗示’吧?暗示瓦丝琪女王:看,我给你送了个玩具来解闷。”
“找娜迦巫医放松筋骨?伊利丹大人,您这‘放松’方式,听起来很刺激啊。”
“以角发誓?恶魔的角也能用来发誓吗?这誓言的含金量堪比地精火箭燃油。”
“啧啧,恼羞成怒转移话题,还想拉我下水当挡箭牌,这操作真是‘背叛者’本色。”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这首打油诗怕不是借着恶作剧的名义,试探性地撩拨了一下?”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玛法里奥和泰兰德显然也在消化伊利丹这番颠三倒四、充满“伊利丹特色”的解释。
良久,玛法里奥那如同古树年轮般厚重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严厉中似乎少了一丝冰冷,多了一分探究:“伊利丹,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这些年,在外域,究竟在做些什么?你汲取恶魔的力量,统领邪兽人、血精灵和娜迦……这一切,难道仅仅是为了满足你对力量的渴望吗?”
这个问题,显然比那首打油诗更加触及核心。
伊利丹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他的声音沉静了下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决绝。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背负了太多秘密、独自在黑暗中行走了太久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或者说,必须倾诉的时刻。
“力量……渴望……”他低声重复着,仿佛在回味这两个词的苦涩滋味,“是的,我渴望力量。但你们以为,我渴望力量,仅仅是为了我自己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激愤:“你们还记得永恒之井吗?那充满奥术能量,却也潜藏着一丝……腐化的源泉!当年,我保留了那井水,你们都以为我是为了力量,为了魔法!没错,我是研究了它,我沉溺其中,甚至……因此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悔恨、不甘、骄傲、痛苦,交织在一起,像是一杯混合了毒药与蜜糖的烈酒,灼烧着听者的耳膜和心灵。
那腐化的感觉,仿佛透过通讯器弥漫开来,带着一种冰冷而粘稠的触感,让夜雨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你们不知道!”伊利丹的声音如同惊雷,在通讯器中炸响,
“我在研究那井水的同时,也在研究那其中最细微、最隐秘的腐化之力!那是来自扭曲虚空最深处的低语,是燃烧军团的本质!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更早、更深入地接触和理解了它!”
“变成恶魔,并非我的本意,但……这副身躯,这双眼睛,却让我看到了你们看不到的东西!”他的语气变得狂热而坚定,
“我看到了燃烧军团的庞大,看到了它们无孔不入的渗透,看到了艾泽拉斯乃至整个宇宙的未来,都悬在毁灭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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