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那声撕心裂肺的悲嚎,如同孤狼最后的绝唱,被身后毁灭风暴的余音彻底吞没。怀中爷爷残破的躯体迅速冰冷下去,生命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臂弯,又轻飘飘地如同即将消散的烟云。心,被那只贯穿胸膛的利爪彻底掏空,只剩下一个灌满了冰冷寒风和滚烫熔岩的巨大空洞,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与毁灭一切的疯狂。
“活下去!去地脉之眼!”
这六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濒临崩溃的灵魂之上!爷爷最后按在我眉心的触感,那磅礴生命本源和守护意志的洪流冲击,以及玉佩融入胸膛时带来的温润暖流,此刻都化作了无形的枷锁,死死锁住了我沉沦于悲恸深渊的脚步!
猩红的双眼,越过爷爷安详却冰冷的面容,死死盯在前方!
营地中央,那根巨大的邪能石柱早已化为齑粉,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焦黑坑洞。坑洞底部,蛛网般蔓延的裂缝中,正透射出一种奇异的、土黄色的、带着厚重磅礴生命气息的光芒!一股精纯、古老、仿佛源自大地心脏的磅礴能量波动,如同沉睡巨龙的呼吸,缓缓弥漫开来,甚至短暂地压制了空气中残留的焦糊与血腥!
而在靠近天池水面的废墟边缘,一处相对完好的陡峭岩壁下方,被能量乱流扫落的苔藓和碎石,露出了一个被无数扭曲、暗红、如同凝固污血般的邪异符文覆盖的洞口!那些符文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粘稠邪能,死死封印着洞口。但此刻,在石柱崩塌、能量场剧烈震荡的冲击下,这些符文正剧烈地闪烁着,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符文覆盖之下,洞口内部隐约传来沉闷的水流涌动声,更深处,那股与深坑裂缝同源的、土黄色的磅礴气息,如同被压抑了亿万年的脉搏,清晰可辨地穿透封印传来!
两个入口!一个在深坑裂缝之下,一个在水边岩壁之中!爷爷用生命和最后的自爆重创强敌、摧毁枢纽,终于撕开了通往最终目标的裂缝!
“走——!!!”
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低吼,不是命令,而是濒死者最后的求生本能!我没有时间再看爷爷一眼!不敢再看!那一眼足以让刚刚凝聚的意志彻底崩溃!
身体内部,早已是千疮百孔。强行引爆爷爷残躯和传承力量的反噬,如同无数把烧红的钝刀在经脉、骨骼、乃至灵魂深处疯狂搅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内脏撕裂的剧痛。丹田气海如同被彻底掏空,又像是塞满了烧红的炭火,灼痛难忍。覆盖体表、勉强维持的玉佩温润白光,在剧烈的痛苦和能量消耗下,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
然而,爷爷灌顶而来的那股庞大力量,玉佩融入带来的浩瀚生机,以及胸口鬼玺碎片因强烈威胁和宿主意念而本能激发的冰冷幽芒,此刻在求生与使命的驱动下,被强行拧成了一股不顾一切的疯狂力量!
嗡!
微弱的白玉光晕与冰冷的幽暗黑芒在体表交织闪烁,形成一层脆弱却坚韧的护盾。我猛地将爷爷冰冷的遗体轻轻放下,动作轻柔得如同放下易碎的珍宝。随即,身体如同被压紧到极限的弹簧,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决绝,朝着那显露在水边岩壁上的、被邪异符文封印的洞口,爆发出超越极限的速度,狂冲而去!
每一步踏在焦热的废墟地面上,都如同踩在烧红的烙铁上!碎裂的骨骼在肌肉的强行驱动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脏腑的剧痛让视线阵阵发黑!但目标就在前方!那洞口透出的土黄色光芒,如同无尽黑暗中的灯塔!
“想走?留下鬼玺!”
冰冷、死寂、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如同附骨之蛆,瞬间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被自爆炸伤的阴郁怒火!
是黑炎使者!
那个笼罩在纯黑袍服中、戴着无面黑炎面具的恐怖存在!他果然没有被彻底击溃!爷爷那融合了生命、传承与鬼玺之力的终极自爆,虽让他受了伤(袖口滴落的黑血就是证明),气息明显紊乱,但那阴冷死寂的威压,依旧如同跗骨之蛆,牢牢锁定着我的后背!
他并未完全显出身形,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废墟的阴影之中,速度快得如同瞬移!一只苍白枯槁、指甲漆黑如墨的手爪,带着无声无息却冻结灵魂的湮灭寒意,无视了空间的距离,如同从地狱探出的鬼爪,狠狠抓向我后心!爪尖萦绕着一点深邃到吞噬光线的黑暗漩涡,正是那湮灭万物的恐怖力量!
死亡的阴影,比常天龙的妖爪更加冰冷、更加纯粹、更加令人绝望!
不能停!不能挡!停下就是死!挡就是被彻底湮灭!
“天池水灵!听吾号令!凝水化盾!万邪退避!敕——!!!”
求生的本能和爷爷传承的战斗经验在极限中爆发!狂奔中,我猛地咬破舌尖,剧痛刺激下,双手以近乎痉挛的速度在胸前结印!识海中《玄冥录》操控水行灵气的法诀疯狂流转!丹田内最后一点残余的道炁,连同玉佩散发出的温润生机,以及鬼玺那冰冷的守护意志,被孤注一掷地灌注进法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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