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线骤然绷紧的灼热感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手腕上!
“嗤——!”
几乎就在墨线预警的同一刹那,一股粘稠冰冷的劲风,裹挟着浓烈的硫磺腐臭,猛地从我左侧那条相对平缓的矿道深处扑来!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来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甚至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身体已经随着墨线传来的巨大拉扯感,猛地向右侧扑倒!
“噗通!”整个人狠狠砸进冰冷的泥泞里,腥臭的污水瞬间灌入口鼻,呛得我眼前发黑。手中的火折子脱手飞出,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昏黄的弧线,“啪嗒”一声落在几尺外的泥水里,火苗顽强地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被泥浆吞没。
世界,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稠到令人窒息的黑暗!
“咻——!”
就在我扑倒的瞬间,一道粗如儿臂、带着滑腻冰冷触感的巨大黑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擦着我的头皮掠过!重重地抽打在我刚才站立位置的洞壁上!
“轰!”一声沉闷的巨响!碎石和湿泥簌簌落下!整个矿道仿佛都震颤了一下!
那东西…那偷袭我的东西…速度太快!力量太恐怖了!如果不是墨斗预警,如果不是我毫不犹豫地扑倒,此刻我的脑袋恐怕已经像西瓜一样爆开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冰冷的泥水糊了满脸,刺鼻的腥臭让我阵阵作呕。我趴在泥泞里,一动不敢动,屏住呼吸,耳朵捕捉着黑暗中的每一丝动静。
死寂。
只有泥水从洞壁滴落的“滴答”声,和自己粗重压抑的喘息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那股浓烈的硫磺腐臭气息,更加清晰地弥漫在空气中。袭击我的东西,一击不中,似乎也蛰伏了起来,如同黑暗中的毒蛇,等待着下一次致命的机会。
冷汗混合着冰冷的泥水,顺着我的额角滑落。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我的神经。在这绝对的黑暗里,我失去了唯一的视觉依仗,如同待宰的羔羊。
就在这时,紧贴心口的鬼玺碎片猛地一震!一股冰寒刺骨的阴流瞬间流遍全身,仿佛在我脑海中点亮了一幅诡异的地图!并非视觉,而是一种纯粹的能量感知!
周围的黑暗不再是虚无。在鬼玺那冰冷而独特的视角下,整个矿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景象:冰冷的泥土洞壁散发着灰蒙蒙的、死气沉沉的背景光晕;散落的矿石碎块和腐朽金属则透出黯淡的金属光泽;而空气中,则弥漫着丝丝缕缕、如同灰色烟雾般翻腾的怨念残影,发出无声的哀嚎。
最刺眼的,是前方左侧那条平缓矿道的深处!一团庞大、粘稠、如同沸腾沥青般的浓郁黑影,正蛰伏在那里!那黑影散发着强烈的阴邪、暴戾和贪婪的气息,边缘还在微微蠕动,仿佛一头随时会再次扑出的巨兽!刚才袭击我的,就是它的一部分!
是噬魂蛛母的触手?还是它控制的某种守卫?
没时间细究!就在我“看”清那团黑影的瞬间,它动了!黑影边缘猛地弹射出一股更加凝聚、更加迅疾的暗流,再次撕裂空气,朝着我蛰伏的位置狠狠刺来!带着刺鼻的腥风!
“左边!”鬼玺的警示如同冰锥刺入脑海!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在泥泞中猛地一个翻滚!右手紧握的桃木剑顺势向上撩起!剑身划过一道温润的光弧,带着我灌注的微薄道炁和破邪的意志!
“噗嗤!”
剑刃仿佛砍中了某种极其坚韧、充满弹性的皮革!一股粘稠冰冷、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液体猛地溅射出来!有几滴落在我的手臂上,棉袄瞬间发出“嗤嗤”的轻响,冒起刺鼻的白烟!皮肤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嘶——!”一声尖锐、愤怒、仿佛无数指甲刮过玻璃的嘶鸣,在黑暗的矿道深处炸响!震得我耳膜刺痛!
那团庞大的黑影剧烈地翻滚、收缩了一下,散发出的暴戾气息更加浓烈!显然被桃木剑伤到了!
但我也暴露了位置!
“快走!去右边!”爷爷焦急的吼声仿佛在耳边炸响!是无数次生死搏杀中烙印在骨子里的经验在呐喊!
没有丝毫犹豫!我猛地从泥泞中弹起,甚至顾不上捡起掉落的火折子,左手死死攥着墨斗,右手紧握桃木剑,凭着鬼玺提供的能量感知,朝着右侧那条向下延伸的陡峭矿道,跌跌撞撞地狂奔而去!
身后,那团暴怒的黑影发出更加尖锐的嘶鸣,带着碾压一切的恐怖气势,紧追不舍!粘稠冰冷的劲风不断从脑后袭来,每一次都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我甚至能闻到那东西身上散发出的、如同腐烂内脏混合着硫磺的恶臭!
“呼…呼…”肺部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腥臭和撕裂般的痛楚。脚下的泥泞湿滑无比,陡峭的坡度更是让我几次差点滚落下去,全靠桃木剑插进旁边的泥土里才勉强稳住身形。冰冷的泥水早已浸透了全身,刺骨的寒意不断侵蚀着体温和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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