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红肿李云泽已经感受不到了,他只知道丹药碎了,他需要新的丹药。
他又取出一瓶丹药,这次用牙齿咬开瓶塞,直接往嘴里倒。
又是那只手强势地夺过丹瓶,抬手落下,丹瓶重重砸在他的头上破碎成数片。
鲜血流到他眼中视线里满是血红,他看到脸前掉落几颗丹药,急忙伸嘴去够。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他能吃上丹药止住血,一切都可以从长记忆,都还来得及……
那只熟悉的亲传弟子靴早他一步踩在丹药上,他都能感觉到靴子踩出来的风扑到面门的灰尘。
李云泽怒道:“素初薇,你想干什么?”
看到他嘴里的血沫喷到自己衣袍下摆,初薇嫌弃地用了几遍清洁咒。
初薇:“我不想干什么,只是你不能吃丹药而已。”
李云泽:“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为何要如此待我?这种时刻你还这样心狠手辣,亏了我往日……呸呸。”
嘴里被踢进几颗石块,他无法再说话。
初薇:“一报还一报啊,我很公平的,当时你挖我剑骨之后说是急着去给夏流萤送去,也没有给我吃丹药,所以你现在也不能吃!”
李云泽终于清空了嘴里的东西:“我那时真的是有急用,与你现在怎么能相比。”
初薇:“我现在真的有急事,你只是疼了些、多出了点血,怎么能与我的事相比?”
李云泽疼得几乎陷入昏迷:“你的,什么事?”
初薇正色回答:“我心情的愉悦,把你剑骨断了我能多吃两碗饭。”
李云泽只觉得口中腥甜之味更重,实在忍不住吐出一口血,而后咳个不停,身上刚刚开始结痂的伤口再次迸开。
“剑骨就算我还了,这我认。”他咬紧牙关,恨恨地说:“为何你还要剖我金丹?你不是要一报还一报吗?”
初薇:“利息,金丹是利息,你剖我剑骨,我也断掉你的,再剖点金丹,咱俩这事就清了,没毛病。”
朝链把光芒暗淡的金丹丢在他面前,李云泽颤着手去取,现在还能再安回去,经脉可以再接续,只要金丹还在。
初薇等到他的手碰到金丹的那一刻,运起全身灵力于足底,重重踩在金丹上,丹碎成粉。
李云泽疯了似的在地上摸索,他的金丹呢?就这么没了?
初薇俯身好心告诉他一个秘密:“是不是很痛,是不是很想杀了我?我告诉你,武弘死前比你还痛。”
“是你杀了他!”重伤加上强刺激,使他再也支撑不住,大吼一声昏了过去。
初薇长长舒出一口气,真痛快,怪不得话本子里的那些坏人都活得潇洒,牙眦必报真特喵的爽啊。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对着空无一人的墙角说道:“出来吧。”
秦春来取下隐身符,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初薇:“你都看见了?”
秦春来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她,点点头并未说话。
他是在看到初薇离开之后跟来的,在她等李云泽的时候就在了,从头看到尾。
初薇背过身去不与他对视:“你也看到了,我并未什么良善之辈,对同门下手依旧不手软,也可以说有些残忍。”
“与你想象中的那个人并不相像,我能感觉到你是把我认成了某个人,因为你看我的目光常常流露着悲伤。”
顿了顿又说道:“之前约定的那些法器,待有合适的材料我炼制好了就送到隆兴行去,日后你不必再跟着我了。”
说罢,初薇身影消失在石洞之中。
秦春来捡起一片刚刚被李云泽划掉的衣角,紧紧攥在手心:“没有别人,从来就只有你而已。”
他蹲在李云泽面前,刚刚温润如玉的气质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森森肃杀之气。
李云泽幽幽转醒,他感觉身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整个人好像是活了过来。
看到面前半蹲着一个男人,他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不是素初薇那个疯子。
“感谢道友救我,我是镇元宗素风扬祖师的大弟子,刚刚被同门师妹剖去金丹毁我剑骨。”由于太过激动,伤口又又又裂开了,他只得用手捂住腹部。
“我那师妹已入魔道,心狠手辣断情绝义,求道友救我一命,日后我师尊定会有重礼奉上。”
秦春来的声音低沉地响在石洞中:“不知你与她有何怨仇?”
李云泽加油添醋地把初薇被剖丹的事说了一遍,只字不提他所做之事。
“她以前待你如何?”
“以前,还算不错,对我那是情根深种俯首贴耳,温柔小意贴心至极,自从入了魔,她就是变了一个人……”
秦春来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只可惜李云泽丝毫没看出来,仍自顾自的喋喋不休。
李云泽口中被塞了一颗丹药,不待他有所反应丹药已化入喉咙,想象中蕴养身体的舒适感并未出现,反而脑中有些迷糊。
“你给我服了什么丹药?”
“遗忘丹,会让你遗忘现在记忆最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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