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 他现在恨不得把这对母女打包丢到漠北去喂狼。
玥玥凑到画板前指点:"娘亲画得不像!爹爹的裙子更粉,蝴蝶结是歪的!"
作作也跟着点头:"还有发簪,桃花瓣掉了一片!"
萧玦忍无可忍,一把扯下发簪扔到桌上,开始解腰间的蝴蝶结。谁知那是玥玥特意跟厨娘学的死结,越扯越紧,粉裙勒得他肋骨生疼。
"哈哈哈!爹爹像个系着蝴蝶结的大闸蟹!"玥玥笑得前仰后合,小身子撞到作作,两人抱作一团笑倒在地毯上。
沈落雁放下画板上前帮忙,指尖有意无意蹭过他腰间被勒出的红痕:"哟,王爷这腰围,比我生玥玥前还细三分呢~"
萧玦狠狠瞪她,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闭、嘴!"
好不容易解开裙子,萧玦揉着发疼的腰,盯着桌上的粉裙眼神危险如狼:"这裙子...哪来的?"
玥玥立刻举手抢答:"娘亲的!去年她穿去赏牡丹,回来就压箱底了!"
萧玦缓缓转头,眼神像要把沈落雁戳出窟窿。
沈落雁耸耸肩,拿起画板扇风:"旧裙子嘛,废物利用~ 再说了,王爷穿粉色确实不难看,就是这脸色..."她拖长语调,"像被踩了尾巴的波斯猫,竖着毛呢。"
"你还说!"萧玦气结,偏偏拿她没辙。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压抑的嗤笑声。萧玦猛地抬头,只见侍卫长捂着嘴靠在廊柱上,肩膀抖得像筛糠,旁边的小丫鬟更是笑得蹲在地上,手里的抹布掉了都没察觉。
"都——给——我——滚!"萧玦怒吼声震得窗纸嗡嗡响。
"是是是!"下人们连滚带爬地逃窜,留下满院未散尽的笑声。
萧玦看着眼前幸灾乐祸的妻女,突然觉得比打了场败仗还心累。他堂堂大雍摄政王,在朝堂上一句话能让百官噤声,回了家却被两个作精折腾得毫无威严。
"爹爹~"玥玥见他真动了气,连忙抱住他的腿,小脸蛋在他中衣上蹭来蹭去,"玥玥错了嘛~ 下次给你穿蓝色的好不好?娘亲有件宝蓝色的,绣着凤凰呢!"
"没有下次!"萧玦板着脸,语气却软了三分。
沈落雁蹲下来捏了捏玥玥的小脸,朝萧玦抛去媚眼:"玥玥没错呀,我瞧着王爷穿粉色挺衬肤色的~ 对不对,我的好王爷?"
萧玦看着妻女一唱一和的模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玥玥的发顶:"下不为例。"
"耶!爹爹最好了!"玥玥欢呼雀跃,又指着画板,"娘亲快把画给我,我要拿去给皇爷爷看!"
萧玦:"......" 他现在只想把那幅画抢过来塞进香炉里烧掉。
沈落雁却将画板藏到身后,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那可不行,这是我的镇宅之宝~ 以后哪个下人不听话,我就把画挂在中堂,让他们瞧瞧摄政王的'少女心'~"
萧玦咬牙切齿:"沈落雁!"
"哎~"她笑得眉眼弯弯,"王爷要是不喜欢粉色,下次让玥玥给你穿男装如何?不过依我看,还是粉色更显气色~"
萧玦看着她狡黠的眼神,终于明白自己这辈子是栽了——栽在这对青出于蓝的作精母女手里了。
晚宴时,王府下人们看他的眼神都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连平日里最严肃的老管家盛汤时都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萧玦面无表情地扒拉着米饭,却觉得今天的玉子豆腐格外酸,清蒸鲈鱼格外腥。
沈落雁夹了块红烧肉放进他碗里,笑得不怀好意:"王爷,你今日那身扮相,不去客串《贵妃醉酒》真是可惜了~ 尤其是那回眸一瞥,比京城里头牌花魁还勾人呢。"
玥玥立刻放下勺子附和:"对呀对呀!爹爹可以演醉酒的嫦娥,抱着玉兔跳舞!"
作作也跟着点头:"我要看爹爹跳《霓裳羽衣舞》!"
萧玦"啪"地放下筷子,冰冷的眼神扫过三人:"再提此事,今晚谁也别想碰御膳房新做的桂花糕。"
玥玥和作作立刻噤声,委屈巴巴地看向沈落雁,小眼神像被雨淋湿的小狗。
沈落雁耸耸肩,给萧玦斟了杯梅子酒:"行行行,不说了~ 快吃吧,不然鲈鱼该凉了。"
萧玦看着碗里的红烧肉,又看看妻女讨好的表情,最终还是拿起了筷子。罢了罢了,谁让他心尖上的人是这副模样呢。
然而他没料到,第二日上朝时,三皇子赵衡看他的眼神格外古怪,下朝后更是凑到他身边,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皇叔,昨日摄政王府流出的'美人春睡图',不知侄儿可否一观?听说画上的仙子...腰肢格外纤细?"
萧玦:"......" 他现在不仅想把沈落雁和玥玥关起来,还想把听风楼的掌柜拖出去杖毙。
此刻的摄政王府里,沈落雁正对着铜镜给玥玥梳发髻,梳子划过发丝发出"沙沙"声。她看着镜中女儿狡黠的笑脸,低声笑道:"玥玥,下次我们给爹爹穿孔雀羽衣好不好?再配上珍珠额饰,保证比粉裙惊艳十倍!"
玥玥拍手称快,发间的珍珠流苏晃得像落雪:"好!还要在裙摆上缝好多铃铛,爹爹一走起路来叮当响!"
作作趴在桌上画画,嘴里嘟囔着:"我要给爹爹画两撇小胡子,贴在粉裙子上,这样就不像仙女了!"
正在宫中批阅奏折的萧玦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墨汁溅在奏报上,晕开个狼狈的黑点。他揉着发痒的鼻子,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第一次觉得这摄政王之位,或许还不如回家看妻女作妖来得省心。只是那粉裙加身的"崩溃瞬间",恐怕只是这作精日常的开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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