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苏玄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自己”，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幻境终究是幻境。”

他缓缓抬手，吞天剑无声浮现，剑锋之上，黑雾缭绕。

“我的道心，岂是区区幻象可撼？”

话音未落，他一剑斩出！

“轰——！”

黑雾席卷，幻境寸寸崩碎！

那道“苏玄”的身影在剑光中扭曲、嘶吼，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问心？我的道心，早已坚如磐石。”

苏玄收剑，继续向前！

第二阶的考验，不再是幻境，而是一段真实的记忆回溯。

苏玄的眼前，浮现出一座破败的村庄。

那是他幼年时生活的地方。

村庄中，孩童嬉戏，老人闲谈，炊烟袅袅，一片祥和。

然而，下一刻——

“轰！”

天穹裂开，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碾压而下，整个村庄在瞬息间灰飞烟灭！

苏玄站在原地，看着曾经的自己倒在血泊之中，看着亲人、朋友、所有熟悉的面孔在绝望中湮灭。

这是他的过去，是他踏上修行之路的起点。

“若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救他们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苏玄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不会。”

“为何？”

“因为……那已经过去了。”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过去不可改，未来不可测，唯有当下，才是真实。”

“我若沉溺于过去，便永远无法向前。”

话音落下，村庄的幻象轰然破碎！

第三阶，天梯之上浮现一道虚幻的身影，看不清面容，却散发着浩瀚如天的威压。

“苏玄，你为何修行？”

声音如洪钟大吕，直击灵魂。

苏玄抬眸，淡淡道：

“为超脱。”

“超脱什么？”

“超脱生死，超脱命运，超脱这世间一切枷锁。”

“若代价是永世孤独呢？”

“那便孤独。”

“若代价是屠尽苍生呢？”

“那便屠尽。”

他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早已思考过千万遍。

那道虚影沉默片刻，最终缓缓消散。

“道心通明，无垢无瑕……过关。”

——

苏玄踏过最后一阶，眼前豁然开朗。

天梯尽头，是一座恢弘的仙门，门后云雾缭绕，仙光璀璨，隐约可见九重天阙的轮廓。

玄天长老的身影浮现，眼中带着赞赏。

“问心关，你已通过。”

“接下来，是第二关——问道！”

苏玄神色不变，只是微微点头。

“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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