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盼盼终于缓缓抬起头,月光下,看不清她的面容。
许久
许久后…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决然,转身走向与苏玄相反的道路。
风掠过,篝火摇曳,发出寂寞的“沙沙”声。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苏玄则是归心似箭,金丹之力催动到极致,身影如一道撕裂夜幕的黑色闪电,心中只有一个燃烧的念头:找到徐破天,清算血债!
然而,当他终于站在荒村村口时,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夜,死寂得可怕。
没有犬吠,没有婴啼,甚至没有虫鸣。
往日里深夜也会有的零星光亮和窃窃私语,此刻全然消失。
整个荒村,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扼住了咽喉,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连风,都仿佛在这里停滞了流动。
“不对劲!”
苏玄心头警铃大作,身影如鬼魅般掠入村中。
徐家宅院已经人去楼空,大门洞开,内里一片狼藉,值钱之物被席卷一空,只留下满地垃圾和一种仓皇逃离的气息。
苏玄的心猛地一沉,转身冲向黑叔那熟悉的小院。
更浓重的血腥味!
院门歪斜,院内一片狼藉,仿佛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碎裂的瓦罐,翻倒的石磨,地上…赫然有着几滩已经发黑凝固的血迹!
触目惊心!
“黑叔!!”
苏玄目眦欲裂,嘶吼声在死寂的村落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太了解黑叔了,那个沉默坚毅如山的汉子,绝不会不告而别,更不会让家里变成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股巨大的恐慌和愤怒攫住了苏玄,他如同困兽,猛地冲向村长的院落。
老村长独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
昏黄的油灯映照着他沟壑纵横的脸,在看到苏玄的瞬间,那双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愧疚,有怜悯,有无奈,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苏玄…你…变强了,也变了…” 村长的声音干涩沙哑。
“村长!”
苏玄一步抢到他面前,双手撑在石桌上,身体前倾,目光如炬,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告诉我!黑叔在哪?!是生是死?!!”
他的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村长避开他灼人的目光,低下头,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石桌边缘,声音低沉得如同梦呓:“苏玄…别问了…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我…没办法…”
“没办法?!”
这三个字如同火星,瞬间点燃了苏玄心中积压的怒火!
他猛地一拳砸在石桌上!
“嘭!”
坚硬的石桌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又是这句话!又是没办法!”
苏玄怒吼,双目赤红,“办法是天上掉下来的吗?!我问你黑叔的下落!知道就说!不知道就闭嘴!别总拿这种屁话来搪塞我!是不是真以为我苏玄,我苏家,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老村长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上那丝愧疚被一种深沉的无奈和痛苦取代。
他缓缓闭上双眼,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十岁,声音带着一种心力交瘁的疲惫:“你黑叔…只让我转告你三个字…泪落河…其他的…我真的…不能说…也…不知道…”
“泪落河?!”
苏玄瞳孔骤缩,黑叔最后的讯息竟然指向这里!
“黑叔人呢?!回答我!”
苏玄不死心,逼问道,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老村长只是紧闭双眼,如同枯木,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两个字:“走…吧…”
“村长!”
苏玄的声音冰冷彻骨,带着滔天的恨意,“黑叔若有不测,我苏玄在此立誓,定让你…血债血偿!!”
吼声如同惊雷,震得院中老树落叶簌簌。
话落,苏玄不再看他,转身大步离去,每一步都踏得地面闷响。
他没有立刻前往泪落河,而是带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冲向了朱老八的家。
但同样…空无一人!
熟悉的院落,熟悉的破败,却空荡得让人心慌。
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屋内陈设依旧,却蒙上了一层薄灰,透着人去楼空的凄凉。
只有那张破旧的木桌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盒东西。
桂花糖。
那是朱老八每次偷偷省下零钱,哄小时候馋嘴的苏玄时,才会买的桂花糖。
“八哥…”
苏玄拿起那盒冰冷的糖,指尖微微颤抖。
盒子上似乎还残留着朱老八那憨厚笑容的温度。
他紧紧攥着糖盒,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轻响,泛出森白。
困惑、愤怒、悲伤、被蒙蔽的屈辱…种种情绪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脏。
自从他觉醒九星天赋,整个荒村就像笼罩在一层巨大的迷雾中,所有人都变得古怪,仿佛…都在等待这一刻…
仿佛他只是一个被设定好路线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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