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凰九幽的“巧妙”引导和皇帝萧玄的“幡然醒悟”之下，当年那桩轰动朝野的“巫蛊案”终于迎来了重审之日。

这场特殊的“公审”并未设在刑部或大理寺的公堂，而是设在了皇宫内一处相对开阔的偏殿。参与审理的，除了皇帝萧玄钦点的几位宗室亲王和正直老臣外，还有六部九卿的部分代表，以及一些在后宫中颇有威望的太妃。

当然，案件的两位核心当事人——曾经的废后慕容琉璃，和如今被禁足的柳贵妃（柳如烟），也都被“请”到了现场。

柳贵妃早已不复往日的艳光四射，她面色憔悴，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但依旧强撑着最后一点贵妃的“体面”，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而凰九幽，则依旧是一身素雅的宫装，神情平静无波，仿佛即将开始的不是一场关乎她清白荣辱的审判，而是一场与她无关的戏剧。

“陛下！臣妾冤枉啊！当年巫蛊案铁证如山，乃是慕容琉璃这贱人咎由自取！如今她挟私报复，妖言惑众，意图翻案，其心可诛！请陛下降旨，严惩此獠，以正视听！”柳贵妃一见到皇帝，便立刻扑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哭诉起来，试图先声夺人，将脏水泼回给凰九幽。

她身后的柳丞相（已被暂时停职，但仍被允许旁听）也连忙附和，声称慕容琉璃是在无理取闹，浪费朝廷资源。

然而，如今的萧玄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轻易被她蒙蔽的傻瓜了。他冷冷地看着柳贵妃的“表演”，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深深的厌恶和失望。

“柳氏，稍安勿躁。”萧玄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今日重审此案，便是要查明真相，还无辜者一个清白。你若真是冤枉的，朕自然不会偏袒任何人。”

他转向凰九幽，语气稍缓：“慕容氏，你既说当年巫蛊案另有隐情，今日便可当着众人的面，将你的冤屈和证据，一一呈上来。”

凰九幽微微颔首，从容起身。

她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目光平静而锐利，仿佛能洞悉每一个人内心的想法。

“陛下，各位大人，各位娘娘，”凰九幽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关于当年所谓的‘巫蛊案’，臣妾（本宫，根据她当时的心情和场合，称呼可能会变）只说三点。”

“第一，动机。柳氏声称本宫因失宠而心生怨恨，行巫蛊之术诅咒陛下和她。敢问，本宫若真有此心，为何不在她柳氏尚未得势之前动手？为何要等到她宠冠后宫，势力稳固之后，才用如此拙劣的手段自寻死路？这岂非愚蠢至极？”

“第二，证物。当年从坤宁宫搜出的那些所谓‘巫蛊娃娃’和‘诅咒符咒’，做工粗劣，字迹可笑，一看便知是仓促伪造之物。更可笑的是那件所谓的‘龙袍’”

凰九幽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对候在一旁的画春使了个眼色。

画春立刻会意，从一个锦盒中，取出了一件用明黄色绸缎包裹的物体，在众人面前缓缓展开。

那果然是一件“龙袍”，但其布料黯淡，绣工粗糙，龙纹更是歪歪扭扭，毫无皇家气派，反而像是什么戏班子里的廉价道具。

“诸位请看，”凰九幽指着那件假龙袍，声音清越，“这便是当年指证本宫意图谋反的‘铁证’。敢问在场的各位大人，有谁见过如此不堪入目的龙袍？这等货色，别说穿在本宫身上，便是给宫里的太监当抹布，都嫌它粗糙扎手！”

“更重要的是，”凰九幽话锋一转，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脸色早已煞白的柳丞相，“据本宫查证，当年负责督造此等‘罪证’的绣坊，与柳大人府上，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知柳大人，对此有何解释？”

柳丞相闻言，身体猛地一颤，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不等他开口狡辩，凰九幽又继续说道：“第三，人证。当年指证本宫的那些宫女太监，大多是柳氏的心腹，其证词漏洞百出，前后矛盾。而其中几位关键‘证人’，在案发后不久，便或‘暴病而亡’，或‘意外失踪’，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说着，她又示意画春，将之前被她策反的老宫女翠儿，以及另外几个当年被迫参与作伪证，如今幡然悔悟的宫人带了上来。

翠儿等人一见到皇帝和众多大臣，便吓得跪倒在地，但想起凰九幽之前的“恩威并施”和许诺，还是鼓起勇气，将当年是如何被柳贵妃及其党羽威逼利诱，参与伪造证据，陷害废后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她们的证词，声泪俱下，细节详实，与凰九幽之前的分析相互印证，形成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直指柳贵妃和柳家便是当年巫蛊案的幕后真凶！

柳贵妃听着这些曾经的“自己人”反戈一击，早已面无人色，瘫软在地，除了反复哭喊“冤枉”、“是她们污蔑臣妾”之外，再也说不出任何有力的辩驳之词。

柳丞相也是老脸涨得通红，想要开口反驳，却发现凰九幽所列举的证据，桩桩件件都如同铁锤一般，砸得他哑口无言，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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