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鬓发散乱,却仍挺直脊背:"赵长老且慢!
阿痕若要对付青云门,何须等到今日?"她转向那名弟子,"你仔细看,那令牌可是叶公子常用的样式?"
弟子颤抖着举起令牌。
叶无痕扫了一眼便冷笑出声:"我的令牌用的是南海寒铁,这枚......"他屈指一弹,令牌应声而碎,露出内里掺杂的劣质玄铁,"分明是用普通精铁伪造的。"
"你狡辩!"赵松红着眼挥剑,却被段清风的重刀架住。
段清风闷声闷气道:"老赵你疯了?
阿痕要真想害你,上次在秘境就不会替你挡那记阴雷!"
叶无痕没有理会争执,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弟子心口的爪痕。
黑雾残留的阴寒顺着指尖窜入识海,他瞳孔骤缩——这爪痕的纹路,竟与石门后那道竖瞳虚影的指甲完全一致。
"诸位。"他站起身,目光如刀扫过众人,"暗影势力的目标从来不是某个门派,而是我们所有人。"他指向碎裂的令牌,"他们伪造我的信物,就是要挑起我们自相残杀。
等我们斗得两败俱伤,黑雾就会像潮水一样淹没整个武道界!"
堂内众人面面相觑。
柳无涯突然开口:"叶小友说的没错。
我苍梧阁的探报显示,最近三个月暗影雾瘴扩散的速度是以往十年的总和。"他看向赵松,"赵长老,令师当年在镇魔渊留下的手记里,可曾提过'竖瞳虚影'?"
赵松浑身一震。
他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攥着他的手,眼睛里全是恐惧:"松儿,若有一日黑雾里出现竖瞳......无论如何,都要团结所有门派......"
"这......"赵松的剑缓缓垂落,"那我青云门的损失......"
"我随你回青云门。"叶无痕解下腰间玉牌递给段清风,"清风,你带调查小队先去镇魔渊外围探路。"他转向赵松,"赵长老,我以项上人头担保,定要让袭击者付出代价。"
赵松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重话。
他甩袖走向门外,却在跨过门槛时顿住:"叶小友,若你骗我......"
"我叶无痕的命,比这满城暮云都轻。"叶无痕望着天边翻涌的乌云,声音轻得像叹息,"但有些东西,比命重。"
青云门的废墟里,叶无痕站在演武场中央,望着满地断剑残甲,心里不是很好。
他能感觉到,黑雾残留的气息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对方在刻意展示力量,又在刻意留下破绽。
"公子,伍姑娘的贴身丫鬟求见。"
叶无痕转身,便见伍家丫鬟小翠哭哭啼啼跪在地:"姑娘......姑娘留了纸条就走了。
她说......她说以伍家百口安危为赌注,换公子的未来。"
他接过那张被泪水洇湿的纸,字迹是伍明月独有的清瘦小楷:"不要来找我,我以家族安危为赌注,换取你的未来。"
叶无痕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记得三日前伍明月替他挡下邪修一掌时,曾说过伍家祖祠里藏着一卷"禁录"。
此刻他望着纸条背面若隐若现的墨迹——那是半枚青铜方印的纹路,像是某种暗号。
"小翠,最近有没有陌生人和伍姑娘接触?"
"有......有个穿灰袍的瘦子,说是西域来的商人。"小翠抽噎着,"姑娘见他时不许任何人跟着,只说那是......是'能打听秘闻的人'。"
叶无痕望着天边渐沉的夕阳,将纸条小心收进怀里。
灰袍瘦子,西域商人......他默念着这个线索,眼底寒芒渐盛。
暮云镇的黑市角落里,一个缩在破酒坛后的灰衣人打了个寒颤。
他摸了摸怀里的金票,又看了看腰间藏着的淬毒短刃,嘴里嘟囔着:"这单生意......怕是要砸手里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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