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去的任何消息都没有回音。
季妤希颓然坐下。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席柔景了。
她品尝到了像是当初渴望母亲的爱一样的痛苦,那些疼痛就像是虫子一样往身体里钻然后在骨头上面爬。
当初的母亲至少会时不时给她甜头让她有一个努力的方向和理由。
但是席柔景却不会给她任何眼神。
她讨厌她。
母亲说她最近有了点长进,但她想要权力也只是因为想要更好的反抗哥哥,突破监视。
可是席柔景自己都不想见到她了,就连在旁边默默窥视她的机会都不给。
席柔景那边的、还有席柔景身边的人都在她的默许下把她阻拦在外。
她每天能够听到她的消息的渠道也只有论坛。
他们总是在讨论她,好像任何人都能接近她。
他们讨论在哪里偶遇她、被她扣了分,又或是看到她和谁亲密的走在一起。
尤其是她的那两个朋友。
黎槿和谢挽。
季妤希生气地把屋子里的所有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个遍。
那两个人凭什么?
一个是骨子里流淌着肮脏低贱血脉的平民。
一个是曾经恬不知耻的模仿席柔景的赝品。
季妤希的人身自由没有受限,可是她仍旧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以席柔景为中心圈起的那一道不允许她靠近的屏障,才像是把她圈在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孤岛,让她憋到发疯。
这样她要怎样活下来?
那还不如当初在医院就去死。
她做了错事,需要忏悔,她不需要她的忏悔了吗?
季妤希在一片房间的狼藉当中随便抓了把利器把自己的手臂划得鲜血淋漓。
她放任自己沉溺于痛苦当中,就当这也是一种赎罪。
压抑的尖叫从喉管中迸发而出,紧接着就连窗户的玻璃也被砸碎,季妤希的脸在碎片当中也跟着变成一块块。
脸上的表情似哭非笑。
*
西元私立。
天气晴,周五。
今天又是一个例行要去祁家的日期。
这次负责接送席柔景的是季淮月。
“学妹,我在车里等你。”
“其实没必要的,学长,你可以先去做自己的事。”
“我没有自己的事,我只想做和你有关的事。”
“你们这样真的会把我宠坏的。”
扒着车窗的少女朝他微笑,眼眸熠熠生辉,却褪去了之前养他的时候在他面前的那股轻松和可爱。
就像是一场梦境结束。
对席柔景、对季淮月,都是。
少女似乎又变回了沉稳可靠、自己就能解决一切的模样,不需要任何人、也不愿意多依靠任何人。
经常被投喂而被养得珠圆玉润的脸上笑出酒窝,可是她的心又缩回了自己的世界,不知道要到怎样的、会被纯粹的幸福包围的时候才能再重新敞开。
他多希望那一天不会太远。
即使不知道学妹在担忧些什么,但季淮月一直都在恪守自己曾对她的许诺,任由她利用。
他希望席柔景能更多利用她,而不是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季淮月目露忧伤,看着那背影越来越远。
而席柔景轻抚自己的领口调整了一下领花。
她的心脏也随着离开熟悉的人跟着冷却下来。
这种家宴没有额外打扮的必要,因此她校服都没有换就直接来了祁家。
只是日常吃一顿饭而已,她并没有多大的心理负担,反而是每一次祁闻筝都会用那种隐藏着复杂情绪的眼神看她。
祁闻筝的母亲也是,对她称不上多待见,却也收敛了许多。
一路在管家的带领下往里走,她的裙摆随着走动微荡,身形挺直,坦然接受着祁家内部的统一尊敬。
每一次送她来的都是不同的人,在隐隐为她撑腰。
那几个财团的S级少爷,或者是谢挽,又或是穹顶那几个很有话语权的S级。
他们的存在就彰显了她的人脉圈子。
没有谁是比她更完美的继承人了,尤其是她在近期的小考当中表现优异、其他榜的第一几乎板上钉钉的情况下。
他们都认定了她是祁闻语。
不是也得是。
祁闻筝在看到席柔景走进来落座到离主位最近的位置的时候,面上依旧平静,放在嘴上的手却悄然收紧了。
脑海里,那个所谓的女配逆袭系统似乎更加激动。
【她真是鸠占鹊巢,明明不是祁家的人,却如此理直气壮坐在那里。】
她没应声,只是在心里暗道着这蠢货,并且看向另外一边。
离长辈也很近的另外一边,往常哪怕是有席柔景在,都应该是她坐在那里。
而现在,即使她重新在女配逆袭系统的帮助下做出了很多对财团的贡献,挽回了很多口碑,她的位置也被取代了。
被席柔景以外的其他人取代,居然如此轻易,让她遭受被席柔景比过的时候还要沉重的打击。
但任何人都没有看出她的异样,哪怕是所谓的女配逆袭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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