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意一向懒得说太多话,也不会把情绪和心事显露于人前。
考虑到有一个席柔景要欺骗的人还在,所以刚好接下来的谈话,一切都能任由她发挥。
他们是重逢,而池景珩觉得她一直都和江迟意有关系。
她会让他这样觉得。
在席柔景思考的这几秒,触碰她的冰凉指尖抹掉了她唇角的水色,浅浅的呼吸靠近。
“别!”
她按住他的肩膀,就像从前一样,演柔弱、演喜欢他却反抗他。
江迟意一直认为她喜欢他,只是想要自由,才会从他身边逃离。
资料和现在结合,席柔景知道他对自己的容忍度还是和从前一样高。
但他显然比之前想象的还要在意她。
那道视线一直停留在她唇上,仿佛等她说完要说的就会立刻吻上来。
被困在江迟意怀中的少女偏过头去,咬着唇为难。
玉白的手在他的左手掌心里,手指被细细揉捏把玩,蜷缩也没用,就如同她本人,被困住,只能任人为所欲为。
“为什么拒绝?”
没头没尾的疑问,其实是在问她当初为什么要逃离他。
“因为你想要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人,我的眼中只有你一个,就连我的想法也要剥夺,江迟意,我不想。”
不是简简单单的豢养金丝雀而已,江迟意的掌控是绝对的掌控,就连娱乐也不被允许,从身到心都要属于他。
这会把人逼疯的。
“但你现在在这里。”
江迟意从兜里拿出了一直都带着的项链,凑近,为她重新戴上,呼吸喷洒在她颈侧,她全身都被他压迫而侵略的气息笼罩。
他的低声在她耳畔响起:“以后保管好,和我回去。”
“你要让我退学,让我当个人偶在你身边,对吧。”
“嗯。”
他点头,没觉得有任何不妥,自顾自要掌控她。
“江迟意,你真的就是个疯子变态神经病!”
席柔景仿佛崩溃,直接拿起了旁边的水果刀刺过来。
尽管挡得及时,还是有部分刀尖刺入了江迟意的肩膀。
少女拿刀的手松了,就好像是被吓到。
“没事。”
身为受了伤的人,他反过来还安慰她,捂着她的眼睛把刀拔出来丢到旁边去。
“不会有人惩罚你。”
他仍是像当年一样安慰她,冷冷的声线压低,冷淡中温柔最为致命。
然而他把她拥入怀中后,却残酷说着:“退学手续,你要什么时候办?”
“我不办。”
就连被刺伤都面不改色的江迟意,在听到这个拒绝后皱了眉。
但在他接着说话之前,席柔景开始哭泣。
她伏在他肩上,泪水滴落在他颈侧,抽噎着可怜。
“我不办、不退学,我不退学,江迟意……”
另一双眼在窥视着他们,看着席柔景露出从未在其他人面前展露过的柔软情态。
看她像一只小猫一样对着江迟意喵喵叫,委屈又可怜地试图和他谈条件。
还有刚刚,她扇了江迟意、刺伤江迟意,却有恃无恐,拥有自己不会受惩罚的底气。
她却对他那样冷漠、时刻都在拒绝、而且……和其他人一样惧怕他。
嫉妒。
嫉妒之心,仿佛将他淹没。
江迟意会动摇吗?他那样绝对说一不二的掌控者。
池景珩看见江迟意又强行亲吻她,在她推拒的抽泣中第一次露出无聊以外的其他表情。
江迟意冷笑,然后说:“是啊,你现在都这样惨了,还不肯低头。”
“这所学校对你来说就那么好?你现在的处境让你很留恋?”
“所以呢,江迟意,你要亲自下场,让他人霸凌我,然后逼我退学?”
席柔景那双眼因怒气而鲜活得美丽,仿佛能通过这扇窗看到她的灵魂。
“我不想!我会死的!江迟意,我会死!”
在席柔景看来这不是威胁,因为她无论是剧情被篡改还是远离剧情,都会成为边缘角色,然后消失、死掉。
她掉着眼泪,演技中掺杂真心。
如她所想,江迟意因她的眼泪和决绝而退步。
“和我对赌,席柔景,如果你在瑞斯克杯得到金奖,你就不用退学。”
“好。”
几乎是在他提出这个赌约的下一秒,席柔景就点头答应。
下巴被捏住,她被迫和江迟意那双压迫感极强的眼眸对视。
他们都知道瑞斯克杯意味着什么,这是含金量最高的钢琴比赛。
而钢琴作为西元私立多数学生会选择艺术选修课,为了艺术榜的排名,所有人都对这个比赛的奖项虎视眈眈。
而她被恶意笼罩,身边全是看不见的敌人,想要拿奖难如登天。
“即使得了奖,你在西元私立也不会有多好过,这一点,你知道。”
“我不在乎。”
“好。”
江迟意松开了她,然后站了起来,侧过脸看着沙发上他曾经豢养过的小小人偶。
哭得可怜兮兮,满脸泪痕,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花,手腕和腰身都那样纤细,比离开他时更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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