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仔,"伙计擦着桌子过来,"你系边度人?"
陈然抬头,露出个温和的笑:"我是归人。"
窗外的雨停了,阳光透过雨棚照进来,在桌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然望着邻桌的孩子们追着气球跑过,突然想起在印尼的华校,阿玲的儿子小椰举着画对他说:"陈叔叔,这是我画的家,有橡胶园,有学校,有你。"
而现在,他的"家"正在缅甸的雨林里生长,在新加坡的写字楼里延续,在雅加达的夜市里回响。所谓"假死",不过是换个身份继续守护;所谓"脱身",不过是让敌人以为他认输了,却不知他的根早已扎进了每一寸需要温暖的土地。
风从窗口吹进来,带着雨后的清新。陈然摸出兜里的翡翠平安扣,对着阳光。母亲的脸在光影里浮现,轻声说:"小然,你做得很好。"
他笑了。这一次,不是为了江湖,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那些在他生命里留下温度的人——阿积的妻子阿依,华校的孩子们,近卫营的兄弟,还有,那个在茶餐厅里给他递炒面的老侨领。
洪兴的故事,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传奇。它是千万双手共同种下的树,是千万颗心共同守护的家。而陈然,不过是其中一棵树的根,一片叶,一道年轮。
雨又下起来了。陈然站起身,把桌布上的画小心折好收进怀里。他走出茶餐厅,望着唐人街的霓虹在雨幕里晕成温暖的色块,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孩子们的笑声:"陈爷爷!陈爷爷!"
他转身,看见几个穿校服的孩子举着画跑过来,画纸上歪歪扭扭写着:"陈爷爷的家,在缅甸,在印尼,在每一个有洪兴的地方。"
陈然的鼻子发酸。他蹲下身,摸了摸孩子们的头:"那,我们一起把家建得更结实,好不好?"
孩子们用力点头,笑声像串跳跃的珍珠,滚进雨里,滚向更远的远方。
而在千里之外的密铁拉,洪兴城的钟楼敲响了十二下。阿积站在教学楼顶,望着山下正在扩建的橡胶园,手机突然震动——是陈然发来的消息:"阿积,帮我种棵橡胶树,就种在学校门口。"
阿积笑了。他摸出烟盒,又想起陈然的规矩,把烟塞回口袋。雨丝飘进他的衣领,却带着股暖意,像极了十年前在曼谷巷子里,陈然冲他伸出手时的温度。
风从山谷里吹过来,带着橡胶树的清香。阿积望着远处的洪兴城,突然觉得,有些东西,比刀枪更锋利,比黄金更珍贵——那是根,是家,是一群人在异国土地上,用热血和汗水种下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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