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加达的夜色被警笛声撕得粉碎。高晋站在洪兴护卫营的战术指挥中心,战术手表显示着实时战况——东门的安保队员正依托围墙与军方装甲车对峙,南门的无人机干扰器已锁定三架逼近的武装直升机,而他本人正握着93式手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晋哥!"通讯兵小周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北门防线被突破了!他们用了催泪弹,三中队的人撤到仓库了!"
高晋扯下领口的领带,"让医疗组去仓库!"他对着麦克风吼,"二组跟我去北门,用防暴盾顶住!告诉弟兄们,子弹上膛,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
话音未落,指挥中心的玻璃门被撞开。三个穿军装的男人端着自动步枪冲进来,为首的上尉脸上带着狰狞的笑:"高队长,军方接管洪兴城的命令到了。"他的枪口扫过高晋胸前的工牌,"识相的,把安保系统权限交出来。"
高晋的目光扫过对方肩章——是陆军特种部队的少校,肩章上的星徽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上尉,"他放下枪,"洪兴护卫营受印尼内政部监管,换防需要书面通知。"
"书面通知?"少校嗤笑一声,枪托重重砸在操作台上,"你当这是过家家?陈然以为他建了座城就能当土皇帝?"他抽出张纸甩在高晋面前,"总统刚签了特令,洪兴涉嫌'非法军事化',所有武装必须移交军方!"
高晋的瞳孔骤缩。那张纸上的国徽是真的,签名栏的墨迹还未干透——显然是提前伪造的。他想起三天前陈然在国会听证会上的发言:"洪兴的安保是'守护者',不是'统治者'。"现在看来,这句话成了刺向他们的刀。
与此同时,陈然正在洪兴城的华校办公室里。苏晓芸抱着小棠站在窗边,楼下传来隐约的枪声。"然哥,"她的声音发颤,"高晋发消息说军方动真格的了。"
陈然放下手中的茶盏,青瓷与檀木相碰发出脆响。他望着墙上的监控屏——护卫营的防线像道铁闸,士兵们的钢盔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晓芸,联系林伯。"他说,"让华商会的代表立刻去议会,找苏西洛议长。"
"可是......"
"没有可是。"陈然走到保险柜前,取出个黑色U盘,"这是洪兴十年来所有安保记录的备份:巡逻路线、装备清单、协助警方破案的卷宗,还有......"他顿了顿,"三年前军方走私军火的交易记录。"
苏晓芸的手指扣住他的手腕:"你疯了?这要是泄露出去......"
"就是要让他们疯。"陈然扯松领带,眼里燃着火,"洪兴不是软柿子,是扎根在这儿的树。有人想砍树,就得先掂量砍树的斧子会不会崩了手。"
护卫营的枪声突然密集起来。高晋的战术屏显示,东门的安保队员用路障和消防水龙逼退了装甲车,南门的无人机成功干扰了直升机的导航系统,而北门的仓库里,队员们正用货架堵住大门,用灭火器对抗催泪弹。
"晋哥!"小周的声音带着哭腔,"医疗组说仓库里有伤员,有个兄弟被流弹击中了腿!"
高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摸出腰间的枪套,却发现枪已经不在——刚才那个少校搜走了他的配枪。"操!"他踹翻脚边的弹药箱,弹壳哗啦啦撒了一地,"通讯兵!联系然哥!"
"陈生在来的路上!"通讯兵大喊,"他说让您撑住,他带着'礼物'呢!"
陈然的黑色奔驰冲破警戒线时,护卫营的枪声正歇斯底里地响着。他摇下车窗,苏晓芸举着喇叭冲他喊:"然哥!他们在仓库里扣押了三十个平民!"
陈然踩下油门,车子擦着装甲车的炮管冲进营地。他跳下车,U盘在掌心硌出红印。"高晋!"他吼道,"把监控调到公共频道!让全雅加达看看,谁才是破坏治安的凶手!"
高晋愣了一下,随即对着麦克风嘶吼:"技术组!把实时画面切到市政厅大屏!切到所有社区广场!"
三秒后,雅加达的街头炸开了锅。市政厅外的巨幅屏幕上,画面切到了洪兴护卫营的仓库——三十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蜷缩在角落,几个穿便衣的男人正用枪指着她们的头。镜头拉近,其中一个男人的脸被安保队员的头盔反光映了出来——竟是金翅鸟集团的保安主管。
"那是......"苏晓芸的声音发抖。
"金翅鸟的人。"陈然的目光像把刀,"他们勾结军方,绑架平民当人质。"
军方的装甲车突然动了。十辆坦克呈扇形包围护卫营,炮口对准了洪兴城的居民楼。"陈然!"少校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再不让步,我就炸了这破地方!"
陈然举起U盘,对着所有人的方向喊:"里面有你们走私军火的合同!有你们收买议员的转账记录!有你们勾结毒贩的证据!"他的声音穿透枪声,"开炮啊!炸了洪兴城,这些证据会跟着碎片飞遍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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