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极其露骨的暗示,甚至可以说是邀请!
邓伯微微一笑,抛出了前所未有的重磅筹码:“阿然,只要你点头。龙头位置虽不敢立刻许诺,但和联胜‘二路元帅’,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主理全盘社团财源、人马调动、对外结盟!老头子亲自做保!”他停顿一下,强调,“待遇?全港岛随你开!地盘?尖沙咀核心场子划给你养自己兄弟!生意?和联胜所有合法不合法的渠道,你看得上哪个,尽管拿去!甚至……”他声音压得更低,“只要你开口,东莞仔的位置,就是新话事人上任的第一把火,老头子亲自帮你烧干净,永绝后患!如何?”
这份条件,可谓掏心掏肺,诚意十足!二路元帅,实权仅次龙头(邓伯),掌控财权、人事、外联!丰厚酬劳!核心地盘自由经营!更附赠清理门户(干掉东莞仔)的投名状!对一个曾经被洪兴“冷落”过的智囊而言,诱惑力惊天动地!
陈然的“拒绝”:
陈然静静地听完邓伯的价码,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听到的只是元朗今天的天气。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拿起茶杯,品了一口清茶。茶香在口腔化开,带走了瞬间的尘嚣。
“邓伯,厚爱了。”陈然放下茶杯,目光澄澈平和地看着这位江湖耆老,“您的诚意,让阿然受宠若惊。和联胜家大业大,邓伯您掌舵稳当,未来可期。”
他话锋一转,如同潺潺流水自然转折:“只是,人各有志,也各有根基。我陈然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两个厂,几千张嘴的饭碗。我答应过蒋生做他的白纸扇,也答应过南哥只做幕后文胆,为他查遗补缺。一诺千金,义字当头。 洪兴的船底再不稳,浪头再大,我既已上船,除非船沉人亡,否则没有半路跳上另一条船的规矩。”
他的理由堂堂正正,掷地有声:守信!重义!不离不弃! 这是江湖人听得懂也最无法反驳的理由!
陈然嘴角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况且,邓伯,您不觉得现在挖我,成本太高了吗?”他轻轻点了点桌面,如同在算一笔生意账,“我刚帮洪兴稳住了南哥的位置,转过头就投靠贵帮?传出去,先不说江湖道义,光是‘见利忘义’‘背信弃义’的名声,就足以让您重金挖过去的‘智囊’寸步难行。 没有名分的大才,是柄双刃剑,您拿来砍洪兴,也会伤了自己啊。”
他的话语直指要害,将“投奔”的巨大道德成本和现实隐患分析得淋漓尽致。邓伯脸上的笑容虽然未变,但眼底那一抹锐利的期待悄然收敛。
陈然最后补充了一句,轻描淡写,却给邓伯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空间和合作可能性:“不过,生意归生意,江湖归江湖。 邓伯的和联胜要是对元朗这边的物流转运合作感兴趣……或者您老人家在东南亚那边有些需要协调的船运报关(暗指部分和联胜的灰色贸易)……找我的厂子聊聊生意,签个合同,只要能合法入账,能让厂子多接几份订单,让我那些工人多点安稳钱…… 我陈然一定开门欢迎,互利互惠!”
这既是拒绝,也是递过去的橄榄枝! 他以“生意人”的身份,开放了“做合法买卖”的合作通道!巧妙地将邓伯的政治拉拢,转化成了纯粹且安全的商业合作可能性!不谈帮派,只谈合同!不谈龙头元帅,只谈订单和工人饭碗!
邓伯闻言,沉默了足足十几秒。他看着眼前这个温和睿智、油盐不进的年轻人,仿佛重新认识了一般。最终,他缓缓笑了起来,那笑容带着一丝复杂的叹服和了然:
“后生可畏!有原则!有底线!更重要是……有脑!有眼!看透了江湖! 阿然,老头子我……服了!人各有志,强求不来。”他拿起茶杯,以茶代酒,“这杯茶,敬你这份道义和智慧!至于生意……”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会有人来谈的!元朗那碗面,老头子我改天也想尝尝味道。”
一场惊天动地的挖角风暴,在陈然以“守诺”“求稳”和“商业合作”的三重护城河下,悄然消弭。他不仅巩固了在洪兴的地位(消除了陈浩南最后的疑虑),更赢得了邓伯这位枭雄由衷的敬意和一条潜在的、受控的合作桥梁。
而一直守在暗处、紧张观察着这次会面的陈浩南心腹,立刻将陈然“义正辞严拒绝邓伯天价招揽”的消息传了回去。当陈浩南听到“见利忘义?不行!一诺千金!洪兴再难,我也跟到底!”这些话时,这个饱经沧桑的汉子,背过身去,眼角竟有些湿润。
陈然的形象,在洪兴内部彻底升华——他是运筹帷幄的军师,是力挽狂澜的智囊,更是在滔天诱惑面前坚守道义和承诺的忠义无双! 这份无形的威望,比任何刀剑和职位都来得坚不可摧。
夜幕下的港岛,灯火辉煌。陈然坐在返回元朗的面厂车里,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街景,脸上没有任何激动的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碗看似普通的方便面,和那瓶廉价的啤酒,已然化为无形的根基,支撑着他在刀光剑影的江湖博弈中,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超然物外的通天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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