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努斯闭着眼睛,贪婪地吮吸着。
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两道刺眼的血痕。
整个过程,马尔萨斯都静静地看着。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厌恶,没有不忍,甚至没有波动。
他只是平静地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
仿佛眼前发生的,不是一场残忍的虐杀,而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晚宴助兴节目。
直到少女的身体,彻底软了下去,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凯努斯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嘴。
他用手背,随意地抹去嘴角的血迹,那双金色的眼眸,因为吸食了新鲜的血液,变得更加妖异,更加明亮。
两名护卫,拖着少女的尸体,悄无声息地退下。
大厅,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凯努斯重新坐下,拿起一块白色的丝绸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就在他即将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那双妖异的金瞳,骤然收缩!
他手中的丝绸手帕,无声地滑落在地。
一股无形的波动,从他身上散发开来,带着极度的冰冷与压抑,让整个大厅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
“我的一个族人……死了。”
凯努斯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从冰渣子里磨出来。
“……是费伦!”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金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马尔萨斯,里面跳动着令人心悸的幽光。
“审判长大人,您能解释一下吗?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大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连那幽蓝色的火焰,都似乎停止了跳动。
马尔萨斯那张干瘦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他当然知道费伦,那个血族苦修士,是杜兰拜托后,他亲自调动,去执行“审讯”任务的……
但费伦,怎么可能会死?!
他可是血族!
除了圣庭那些专修应对邪恶生物的精锐们,没人能杀死他们!
除非肉体被圣火焚烧殆尽,否则,只要沾上哪怕一点血,他们也会“死而复生”!
难道……是埃蒙?!
除了杜兰的政敌埃蒙,马尔萨斯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从中作梗……
马尔萨斯忽然想起,杜兰曾经提及,费伦前去的任务,似乎和一名护教骑士长的儿子有关,而他,似乎是埃蒙诸多学生中的其一……
原来如此么……
但现在,不是顾忌这个的时候!
“费伦……死了?”
马尔萨斯的声音,依旧古井无波,但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
“他的死,我很遗憾……”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
“我向您保证,凯努斯族长……宗教裁判所,会彻查此事!任何胆敢破坏我们之间合作的人,都将付出代价!”
他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但眼下,北地的局势,才是我们共同的挑战!我需要您,以及棘秘魑氏族的力量,来确保北方的稳定,这对于我们共同的‘大局’至关重要!”
凯努斯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那股压抑的冰冷,没有丝毫减退。
马尔萨斯知道,这还不够。
他需要付出更多。
“凯努斯族长,您应该清楚,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基于共同的利益。”
马尔萨斯沉声说道。
“为了确保北地的稳定,以及我们共同的目标,我需要您,以及棘秘魑氏族的力量……而这样的协助,自然需要相应的回报!”
他放下酒杯,目光直视凯努斯。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以及对费伦之死的……补偿。”
“我承诺,十名纯净的少女,将在三天内,送抵您的城堡。她们都是未经世事的处子,血脉纯粹,足以满足您最挑剔的口味。这,只是我们合作的开胃小菜……”
凯努斯那张妖异的脸上,僵硬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十名少女?”
凯努斯慢悠悠地走回桌边,重新坐下。
“审判长大人,您真是……‘慷慨’。”
他用指尖敲了敲黑曜石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过,关于北地蛮族的问题,我棘秘魑氏族自然可以出手……但按照千年前的誓约,血族,是不能直接干涉人类王国内部的事务的!”
他抬眼看向马尔萨斯,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我们能做的是,清除那些越过边境线的野兽,以及在阴影中煽动他们的幕后黑手。但要光明正大地进入铁壁堡,处理那些‘不安分’的凡人,那可就不是我们棘秘魑氏族能做的事情了。”
马尔萨斯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凯努斯这是在利用“誓约”来限制行动,或者索要更多。
“凯努斯族长,眼下局势危急,那些蛮族可不会在意什么誓约。”
马尔萨斯沉声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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