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慧贵妃喊一声。
洪启帝望过来。
“臣妾有话和你说。”
“朕看完了孙儿再说。”
慧贵妃只好等一等,等洪启帝看了元耀、抱了元耀、将元耀还给了奶娘、询问了江照月的情况,她才出声:“皇上,太子妃说,她刚刚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洪启帝坐到主位上,示意她也坐。
慧贵妃缓缓坐下来:“太子妃梦见太子在边州出事了。”
洪启帝面色倏然一凝。
慧贵妃接着道:“太子妃希望皇上立刻写一封信,快马加鞭地送到边州,不要让太子殿下上战场,或者让他小心乐生丹予的暗器。”
“昨日朕收到边州战报,他们与南蒋国大大小小的偷袭、交锋不断,两方都在寻找合适的时机给对方致命一击,最近几日可能会有一次大战。”洪启帝当太子之时,也去打过仗,上过前线。
他对行军打仗虽然比不上一些将军,但他的判断向来准确,道:“朕也不想让他上战场,可是他不听朕的。”
慧贵妃轻轻蹙眉:“那——”
洪启帝道:“朕一会儿回去就写一封信,把太子妃的情况和太子妃的话都告诉他,希望他可以听劝,然后平平安安地回来。”
慧贵妃点头:“是。”
洪启帝沉默一会儿,又道:“你再和太子妃说,大晋兵和南蒋兵还在对峙当中,不过,逸哥儿贵为太子,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让她不要担心,好好养身子和孩子。”
慧贵妃应:“是。”
洪启帝望向慧贵妃道:“太子不在,这几日就辛苦你多跑跑东宫,多照顾照顾太子妃和小皇孙一些。”
“皇上言重,这是臣妾应该做的。”
慧贵妃做事谨慎又得体,洪启帝很是放心,他还有事要做,便不再逗留,离开东宫。
慧贵妃继续待在东宫,直到江照月醒来。
江照月一见慧贵妃就问:“贵妃娘娘,父皇来了吗?”
慧贵妃坐到江照月旁边的椅子上:“来了,本宫已经将你的话传达给皇上了,皇上已经回去写信,相信明日就能送到边州。”
江照月点头:“希望太子殿下可以平安归来。”
慧贵妃见状劝道:“你刚刚生完孩子,气血双亏,不要拧着眉头了,保持好心态,先把自己的身子养好了。”
“好。”江照月道。
慧贵妃又待了一会儿,交待云嬷嬷等人一些事情,然后离开东宫。
江照月太虚了,用了些饭菜,还是虚弱的不行,但是她担心裴景舟并不听洪启帝的话,于是让香巧铺纸磨墨。
“太子妃,你现在身子太虚了,写不了字的。”香巧劝。
“铺纸磨墨。”江照月不同她废话。
香巧不得把小几放到江照月面前,铺纸磨墨。
江照月握住笔,刚刚在纸上写半个字,额头就开始冒汗,手就开始发抖,墨汁晕染了一角。
她不得换一张纸,重新写。
写写停停,停停写写。
半个时辰之后,她写了扭曲不堪的数个字,但是裴景舟一眼就能认出她的字迹,她放下毛笔,道:“去,派人快马加鞭送过去。”
香巧照作。
江照月累的躺在床上,望着微微浮动的纱幔,希望裴景舟还没有上战场,希望一切都还有机会阻止,希望她能救下裴景舟……她就这么望着,直到困倦。
迷迷糊糊睡着,猛然惊醒,外面已经天亮,她出口就问红草:“边州那边有消息吗?”
红草知道太子妃这几天特别关心太子殿下,她也注意着边州的情况,回答:“还没有。”
“殿下的书信应该要到了吧?”尽管京城和边州相隔甚远,但是江照月和裴景舟还是十日就会往来一封信,现下又要到十日了。
“明日应该会有信。”红草答。
“明日的信,是什么时候写的?”
“可能是前几日写的,可能是昨日写的,也可能是今日写的,主要看太子殿下选择什么方式寄回来。”
这些江照月都是知道的,可她还是想要找一个人来认同裴景舟现在还活着,并且收到了洪启帝的书信,紧跟着收到自己写的那一封,躲过了乐生丹予这一劫,所以她道:“应该是今日写的,希望是今日写的。”
红草上前问江照月擦手:“太子妃,用点早膳吧。”
江照月在床上用了早膳用午膳,用了午膳用晚膳,还有一顿宵夜,可是她吃得并不多,睡的也不太好,早上一睁开眼睛,依旧问:“殿下的信来了没有?”
“还没有呢。”今日是香巧在身边伺候。
江照月问:“什么时候来?”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殿下的书信向来准时,今日一定可以到。”
江照月再次等,等到傍晚的时候,裴景舟的书信终于到了,她靠在大迎枕上,慌里慌张撕开信封。
香巧都觉得江照月着急的近乎粗鲁了。
江照月不管不顾地展开书信,裴景舟苍劲有力地字体书写着对她的想念和担心,一句句都是安抚她不要担心,不要怕疼,安心地迎接元耀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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