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纹炸裂的剧痛还在骨头缝里钻,我被沈砚之拽着跌进太极殿的瞬间,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血腥味在口腔里翻涌,却比不过殿内令人窒息的压抑 —— 玄冰令主黑袍翻飞,手中的玄冰令正抵在皇帝咽喉,幽蓝光芒映得龙袍上的金线都泛着冷意。
“沈砚之!你当真以为……” 玄冰令主的冷笑戛然而止。沈砚之咳着血,从怀里掏出那卷被血浸透的先帝血诏。他的手腕还在渗血,冰渊大阵留下的冻伤在皮肤上结着青紫的痂,可展开卷轴时的手却稳得惊人。
“陛下请看!”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二十年前先帝暴毙当夜,曾写下血诏藏于御书房暗格!” 血诏上暗红的字迹在烛光下狰狞如活物,“吾弟觊觎皇位已久,若朕不测…… 必杀之!”
满朝哗然。陆明远的脸涨成猪肝色,颤巍巍指着沈砚之:“这…… 这分明是伪造!” 可皇帝却死死盯着血诏,喉结上下滚动,袖中的手攥得指节发白。玄冰令主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殿顶的琉璃瓦都在轻颤,他猛地扯下面具 —— 那张脸与先帝画像上的面容如出一辙,脖颈处的朱砂痣还在微微跳动。
“伪造?” 他掐住皇帝的下巴,“问问这位坐在龙椅上的好侄儿!当年他父亲弑君篡位,我忍辱负重二十年,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玄冰令的寒气顺着皇帝脖颈蔓延,龙袍瞬间结满霜花。
我挣扎着起身,后颈的冰纹突然灼烧起来。沈砚之扑过来想扶我,却被我推开。玄冰令主的目光扫向我,瞳孔猛地收缩 —— 不知何时,我脖颈处的冰纹竟泛起金色光芒,丝丝缕缕缠绕成古朴的印纹,正是父亲书房密档里记载的 “镇国印”!
“不可能…… 苏家不过是外臣……” 玄冰令主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我摸向胸口,金锁与玉佩不知何时已融为一体,贴着皮肤发烫。镇国印的光芒越来越盛,我感觉体内有股力量在横冲直撞,冰渊大阵残留的寒意被金色热浪尽数驱散。
“放开陛下!” 我踉跄着冲上前。玄冰令主抬手甩出冰锥,却在触及我周身金光的瞬间寸寸碎裂。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突然将玄冰令按在皇帝眉心:“既然如此,那就同归于尽!”
皇帝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袖中寒光一闪 —— 他竟握着把匕首,却不知该刺向挟持自己的玄冰令主,还是浑身散发神秘光芒的我。沈砚之怒吼着挥剑劈向玄冰令主,可玄冰令突然迸发强光,整座大殿地动山摇。我看见陆明远趁机抽出佩剑,刀刃却不是对着逆贼,而是直直刺向皇帝后心!
“小心!” 我想都没想就扑过去。镇国印的光芒暴涨,陆明远的剑在离我三寸处被金色锁链缠住。玄冰令主趁机抽身,将玄冰令狠狠插入地面:“启动冰渊大阵!我要这满朝文武,都为我陪葬!”
太极殿的地砖开始龟裂,寒气顺着裂缝喷涌而出。沈砚之死死抱住我,剑刃抵住不断隆起的冰面:“苏姑娘,镇国印……” 他的话被轰鸣吞没。我望着皇帝颤抖的手,那把匕首还悬在半空,而玄冰令主癫狂的笑声中,殿外传来密密麻麻的冰裂声 —— 是寒潭镇那些 “活人冰棺”,正在苏醒。
镇国印的光芒与玄冰令的幽蓝在大殿中央相撞,迸发出刺目白光。我感觉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听见父亲的叹息:“瑶儿,镇国印的真正力量,需要用苏家血脉……” 沈砚之的呼喊声越来越远,最后一眼,我看见皇帝终于握紧匕首,可那刀尖,却调转方向,直直刺向自己的心口!
冰雾弥漫中,镇国印能否压制住玄冰令的邪恶力量?皇帝这反常的举动,究竟是为了保全江山,还是另有阴谋?而随着冰渊大阵彻底启动,我和沈砚之,又该如何在这场生死对决中,为苏家昭雪,为天下苍生寻一条生路?
冰渊大阵的轰鸣震得我耳膜生疼,眼前的景象扭曲成一片幽蓝与金芒交织的旋涡。玄冰令主癫狂的笑声混着皇帝的闷哼,在大殿中回荡。陆明远的剑还悬在半空,被镇国印的金色锁链死死缠住,剑身泛起蛛网般的裂纹。
“苏瑶!用镇国印!” 沈砚之的怒吼从身后传来。他的剑已经卷刃,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却依旧死死挡在我身前,替我拦下玄冰令主甩出的冰刃。那些冰刃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在地面砸出深坑,寒意瞬间蔓延到我的脚边。
我咬着牙,将全部力量灌注到脖颈的镇国印上。金色光芒如潮水般涌出,与玄冰令的幽蓝寒气激烈碰撞。玄冰令主脸色骤变,他显然没想到,苏家血脉竟能激活如此强大的力量。“不可能!不可能!” 他疯狂地咆哮着,双手按在玄冰令上,试图加大冰渊大阵的威力。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无数冰刺从裂缝中喷涌而出。沈砚之一把将我护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挡住飞来的冰刃。我能感觉到温热的鲜血滴落在我的脖颈,可他却只是闷哼一声,声音里满是倔强:“别分心,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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