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剧烈咳嗽着,血沫喷在雪地上:“他是皇室宗亲… 怕女子科举… 动摇根基…” 话音未落,一支淬毒的箭矢穿透他的后背。我疯了似的扑过去,抱住他渐渐发凉的身体。他的手摸索着抓住我的手腕,力气越来越弱:“小心… 冰窟里的机关…”
安葬黑衣人时,雪下得更大了。我把他的长剑插在坟头,剑柄上缠着的布条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面残破的战旗。极北之地的方向,云层压得更低,隐隐传来闷雷声 —— 不是打雷,是雪崩的轰鸣。
我握紧怀里的金锁,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伤口。玄冰令主的老巢、皇室宗亲的身份、动摇根基的恐惧…… 这些话在脑子里翻来覆去。陆家铁骑、学堂投毒、科举阴谋,原来背后都是这人在捣鬼!
风雪中,我翻身上马。寒风吹得眼睛生疼,可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周若璃临终的模样、黑衣人挡箭的身影。冰窟里究竟还有多少陷阱?玄冰令主又在谋划什么更大的阴谋?我扯动缰绳,马匹嘶鸣着踏碎积雪。这仇,不报我苏瑶誓不为人!
马死在离冰窟冰窟入口像张巨兽的嘴,寒气裹着冰碴子扑面而来,冻得我睫毛都黏在了一起。腰间的金锁硌得生疼,那是我闯过暴风雪、摔下冰崖才保住的线索,此刻却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
刚踏进去,脚下的冰面突然泛起涟漪。我踉跄着扶住冰柱,却发现掌心黏糊糊的 —— 哪里是冰,分明是凝固的血。石壁上的冰纹扭曲成陆家铁骑的模样,耳边炸开十年前的惨叫。我猛地闭眼,再睁眼时,眼前竟出现了自家老宅的模样。
母亲浑身是血地爬向我,发簪还插在太阳穴上:“瑶儿快跑……” 我扑过去想抱住她,却只摸到满身寒气。父亲被陆家人按在地上,钢刀落下的瞬间,鲜血喷溅在冰壁上,开出一朵朵暗红的花。这场景和十年前一模一样,连血腥味都分毫不差。
“不!” 我攥着匕首乱挥,却割不破这该死的幻境。冰面突然裂开,无数双惨白的手从裂缝里伸出来,死死拽住我的脚踝。指甲深深掐进皮肉,疼得我眼前发黑。恍惚间,周若璃的脸浮现在冰雾里,她浑身是火,却还在朝我喊:“先生,寒潭镇……”
这声音像根刺扎进心脏。我咬着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剧痛让我清醒过来,匕首狠狠刺向掌心。钻心的疼驱散了幻境,眼前的冰窟重新变得阴森冰冷,只有石壁上蜿蜒的冰棱,在幽蓝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
“好本事。” 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猛地抬头,只见玄冰令主倒挂在冰梁上,面具边缘的冰纹在滴水。他缓缓落地,斗篷扫过冰面,竟没留下半点痕迹。我握紧匕首,后槽牙咬得发酸,十年的仇恨都堵在嗓子眼:“你这畜生!”
玄冰令主发出一阵轻笑,抬手摘下面具。冰蓝色的光打在他脸上,我感觉心脏都停跳了 —— 那是张和我七分相似的脸,眉眼间还留着儿时的模样。记忆里兄长背着我偷摘杏子的画面,和眼前这张带着阴鸷笑容的脸重叠在一起。
“小妹,别来无恙?” 他伸手想摸我的脸,我条件反射地后退,撞上冰凉的冰柱。兄长的眼睛变得陌生,像结了三尺厚的冰:“当年陆家灭门,是我亲手放的火。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坐稳这玄冰令主的位子……”
冰窟深处突然传来机关启动的轰鸣声,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兄长身后的冰墙缓缓裂开,露出密密麻麻的毒箭。他脸上的笑容愈发张狂,而我还死死盯着他左耳垂的红痣 —— 那是和我一模一样的印记。冰窟里究竟还藏着多少阴谋?兄长为什么要亲手毁掉我们的家?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这场恩怨,怕是没那么容易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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