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我掀开窗帘,看见一匹快马朝着皇宫飞奔而去,骑手腰间晃动的半块莲花玉佩,和李氏、老仵作手里的一模一样。老仵作的血渗进我衣服里,寒意顺着脊梁往上爬。
我抱着老仵作冰冷的尸体,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那股熟悉的龙涎香。这味道像根钢针扎进太阳穴 —— 是茶楼那个书生!“沈大人这副模样,倒让我想起十年前刑场。” 折扇开合的声音在破庙里格外刺耳。我猛地转身,只见捕头王带着衙役围住庙门,而摇着湘妃竹扇的书生,正慢悠悠揭下人皮面具。
火光一亮,我差点吐出来 —— 竟然是师爷!他抬手理了理歪斜的官帽,脸上那副谄媚的笑看得我直犯恶心。“怎么?看到老熟人,连招呼都不打?”
我攥紧金戒,短刃滑进掌心:“是你!管家的死、李氏的命案,还有二十年前的‘莲花煞’……”
“别急啊沈大人。” 师爷摇着扇子走近,靴子碾碎老仵作手边的胭脂梅,“十年前,你父亲查到苏记绸缎庄用商船走私军械,那些装满绸缎的箱子里,藏的可都是能掀翻朝堂的玩意儿。” 他突然凑到我跟前,热气喷在我脸上,“可惜啊,有些人不想让秘密见光,所以……”
“所以你们伪造证据,让我爹背上谋逆的罪名!” 我怒吼着挥刀,却被衙役们的长枪拦住。捕头王举着火把的手在发抖,火光把他脸上的疤痕照得狰狞吓人。
师爷拍手大笑,笑声惊得梁上的蝙蝠乱飞:“聪明!不过李氏的死,可跟我们没关系。她啊,不过是苏记安插在富商身边的眼线,发现了账本的秘密想独吞,所以成了弃子。至于管家……” 他瞥了眼墙角的尸体,“不过是颗随时能扔的棋子。”
我眼前一阵发黑,怀里老仵作的尸体重得像座山。原来这十年,我拼命想揭开的真相,竟然这么血淋淋。父亲的冤屈、李氏的惨死、老仵作的灭口…… 所有线索串成一张大网,而我从一开始就是网里的猎物。
“你以为这就完了?” 师爷突然压低声音,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沈大人,你以为自己官复原职,真是皇帝开恩?”
他话没说完,庙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禁军铁甲碰撞的声音混着马蹄声,震得破庙的梁柱直晃。我转头望去,火把连成一条长龙,领头的将军展开明黄圣旨,声音在夜空里回荡:“大理寺卿沈砚之,勾结逆党,意图谋反,着即革职查办!”
我浑身血液都凉透了。圣旨边缘的胭脂红刺得我眼睛生疼 —— 这颜色,和李氏妆奁暗格里的胭脂一模一样!捕头王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粗糙的手按住我的肩膀,声音陌生得可怕:“大人,得罪了。”
我被禁军推进马车时,看见师爷站在月光下,举起那把湘妃竹扇。扇面上半朵莲花在火光中仿佛活了,花瓣上暗红的印记,像极了老仵作喉咙里涌出的血。远处皇宫方向,一盏宫灯 “噗” 地熄灭,黑暗中飘来若有若无的童谣:“莲花开,贵人来,一瓣一命债……”
马车启动的瞬间,我摸到怀里发烫的账本,那些朱砂莲花在黑暗里忽隐忽现。突然想起老仵作临终前指向庙门的动作 —— 难道,账本里根本不是全部秘密?马车颠簸着,我透过车窗缝隙,看见捕头王站在原地目送我离开。他腰间那半块莲花玉佩晃了晃,和李氏、老仵作的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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