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千机引的秘密,明天辰时,城郊破庙见。”我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随后就消失了。我接住林婉清抛过来的账本,发现内页夹层里藏着一张泛黄的契约,落款处赫然盖着李长庚的私章,还有一个诡异的莲花图腾。
子时快到了,黑衣人突然集体撤退了。楚汐望着满地的狼藉,掌心的毒粉瓷瓶突然发烫。她凑近一看,瓶中的粉末居然在缓缓流动,凝成了一行小字:“好奇心,会死人的。”沈砚之靠在墙边,虚弱地笑:“楚姑娘,看来我们这次,真的捅了马蜂窝了。”
林婉清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燃起了斗志:“明天破庙,我倒要看看,苏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还有那个李长庚……”她握紧账本,指节因为用力都发白了,“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楚汐收好毒粉,镇魂铃还在微微震颤。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无数细小的脚印——那些脚印不是人类的,而是像某种巨大昆虫留下的。而在远处,李长庚的宅邸灯火通明,隐隐传来诡异的 chanting,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齐声低鸣,预示着更大的阴谋正在黑暗中慢慢展开……
三更梆子敲碎寂静的时候,楚汐盯着案头的毒粉样本,瞳孔被烛火映得发红。青铜铃铛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跟记忆中师父临终前急促的喘息声渐渐重叠——那年寒冬,玄机子倒在她怀里,指缝间渗出的黑血,和陈万贯指甲里的幽蓝一模一样。
“幽冥阁... 千机引...”他咳着血沫,腕间铃铛在雪地里撞出细碎的声响,“找到《毒经残卷》,毁掉...”话还没说完,一支淬毒的弩箭就穿透了他的后心。她到现在都记得,那支箭尾绑着的,正是李长庚私宅门前的莲花纹。
“楚姑娘好雅兴,大半夜的还在捣鼓毒药?”我的声音突然从窗外传来,把她吓得打翻了药杵。月光勾勒出我倚在屋檐的剪影,血沁玉镯泛着诡异的红光,“明天破庙的约定,你该不会想带着这些瓶瓶罐罐去送死吧?”
她握紧藏在袖中的镇魂铃,冷笑着说:“苏姑娘消息比夜枭还灵通。不过比起我的安危,你更该担心——李长庚已经开始销毁‘金陵绸缎庄’的账本了。”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还混着林婉清清亮的呵斥声:“站住!”
我和楚汐对视了一眼,同时翻窗出去了。巷子里,三个黑衣人正把昏迷的账房先生往麻袋里塞,林婉清的讼刀抵在为首那人的咽喉上,鬓角的碎发沾着血珠:“想毁证据?先问问我的刀!”
“给我杀!”黑衣人首领突然甩出一把紫烟,呛得我眼泪直流。混战中,我瞥见他后颈的莲花刺青——和小丫鬟尸体上的图案分毫不差。林婉清的讼刀突然发出龙吟,白光一闪,那人的手臂就应声而落,惨叫着滚进了阴影里。
“追!”我折扇一挥,玉镯红光暴涨。我们追到李长庚宅邸外面的时候,正好看见管家抱着一箱账本扔进火海。林婉清飞身扑向火堆,我眼疾手快甩出毒蒺藜,黑衣人发出惨叫,可在倒地的瞬间就服毒自尽了。
“这些人... 都是死士。”我用折扇挑起尸体的下巴,瞳孔猛地一缩,“他们舌根处都刻着幽冥阁的印记。”我突然转身,玉镯抵住楚汐的咽喉,“楚姑娘,你师父当年是不是也是这么死的?”
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就凝固了。月光下,我的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匕首,而我腕间的铃铛,正和她的镇魂铃产生共鸣。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那天雪地里,师父用血在她掌心画下的,分明是半朵莲花。
“你知道什么?”她反手扣住我的脉门,却发现我腕间有一道陈年伤疤,形状居然和师父临终前紧握的玉佩缺口吻合。我突然轻笑出声,玉镯红光暴涨,把我们笼罩在血色光晕中:“二十年前,我母亲就是被幽冥阁用千机引害死的。而你师父... 是当年唯一的幸存者。”
话音刚落,李长庚宅邸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我们冲进正厅,就看见沈砚之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怀里死死护着半卷烧焦的账本。“密室... 快...”他咳出黑血,手指向墙角的机关。
我和林婉清合力推开暗门,霉味扑面而来。密室里堆满了装着紫色粉末的瓷瓶,墙上贴着密密麻麻的名单,最上面赫然写着苏明远——我父亲,权相的名字。林婉清倒吸一口冷气:“原来权相才是幽冥阁的...”
“闭嘴!”我突然挥扇击灭烛火,黑暗中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我迅速摸出银针,却听见自己在楚汐耳边低语:“别信任何人。”话音刚落,数十支弩箭就破空而来,我拉着林婉清就地翻滚,可就看见沈砚之突然挡在我们身前,胸口绽开了三朵血花。
“快走!”他咳着血把账本塞进楚汐怀里,“千机引... 在...”话还没说完,一支淬毒的箭就穿透了他的咽喉。楚汐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镇魂铃疯狂震颤,瓶中的毒粉突然化作人形,在空中拼凑出玄机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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