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一看,指甲缝里真的渗出细细的银光。我突然想起楚汐说过的话:幽冥散的解药,在炼制者身上。可现在,李长庚保准正坐在朝堂上,等着看我们怎么在众人面前背上谋逆的罪名。
“林姑娘,楚汐那边有消息吗?” 我握紧软剑,剑穗上母亲的玉佩硌得手心生疼。
林婉清摇摇头,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城东乱葬岗。她让我转告你,小心……” 她的声音突然没了,瞳孔猛地放大。我一转身,就看见云娘的匕首插进了她的后背,鲜血溅在那本要命的账本上,把那些假字迹晕染成了诡异的图案。
“对不起,苏姑娘。” 林婉清的声音越来越弱,“我早就知道云娘的身份,但我……” 她的手垂了下去,怀里掉出半块染血的玉佩 —— 正是沈砚之腰间那枚螭龙玉佩的另一半。
云娘一脚踢开尸体,眼神里全是疯狂:“还不明白吗?你们所有人,都是阁主棋盘上的棋子。” 她举起瓷瓶,毒药在雨里化成细密的银雾,“现在,该收网了。”
我挥剑劈开毒雾,却听见远处传来上朝的钟声。三天后的朝会,等着我们的到底是真相大白,还是万劫不复?父亲和幽冥阁做的交易背后,还有多少秘密?沈砚之现在又在哪儿找那一线生机?暴雨冲刷着地上的血,却冲不散空气里浓浓的阴谋味。我握紧手里的账本,朝着皇宫的方向走 —— 不管前面是啥龙潭虎穴,我都要把这团迷雾撕开,还自己一个清白。
铜镜里的人脸色白得像纸,我把最后一点胭脂重重抹在嘴唇上,猩红的颜色跟林婉清倒下时溅在账本上的血似的。指尖还麻麻的,提醒我幽冥散的毒还在,时间不多了 —— 离三天后的朝会,只剩不到四十八个小时。
“姑娘,黑市那边有动静了。” 春桃在门外声音发颤,“有个自称‘西域商人’的人,说能用幽冥阁的情报换您手里的半块玉佩。”
我攥紧母亲留下的玉佩,冰凉的玉质硌得手心生疼。沈砚之那半块螭龙玉佩藏在贴身衣袋里,隔着衣服都还能感觉到一点他体内的余温。“去回了他,就说苏瑶只认活人。” 我对着铜镜扯出个笑,故意笑得有点疯,“让他带着幽冥阁的眼线来见我。”
春桃走后,我摸着腰间的软剑。剑穗上的银铃铛被我提前拆了,换上了楚汐留下的最后一支银针 —— 上面还沾着她咳出的黑血,现在成了我唯一的护身符。窗外突然传来乌鸦叫,我一抬头,正看见屋檐上闪过一个黑袍人的衣角。
深夜的黑市飘着股腐朽的檀香,灯笼在风里晃来晃去,把人影拉得歪歪扭扭。那个叫 “阿卜杜勒” 的商人坐在阴影里,面纱下的眼睛像毒蛇似的盯着我:“苏姑娘果然大手笔,用半块玉佩换一条情报?”
我把玉佩重重拍在桌上,玉质相撞的声音惊得周围人都看过来:“只要你告诉我幽冥阁的老巢,剩下半块玉佩也归你。” 我故意让声音发抖,“我爹被他们陷害,我不想死……”
商人笑起来,声音低沉得像裹着风沙。他伸手的时候,袖口滑下来,我瞥见他手腕上青色的蝴蝶刺青 —— 跟云娘的一模一样。“好,明天卯时,城西破庙。” 他说,“但你得先证明,你有资格知道这个秘密。”
我强忍着恶心,抓起玉佩转身就跑。雨丝很快就把衣服浇透了。暗处传来暗卫们熟悉的暗号声,可我在巷子口突然停住了 ——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血腥味,是幽冥散那种甜腻的味道。“小心!” 我话还没说完,三支淬了毒的弩箭 “嗖” 地飞过来,钉在我刚才站的墙面上,溅起的墙灰混着毒雾扑面而来。
等我浑身是伤地回到苏府,春桃举着烛台的手抖个不停:“姑娘!沈大人…… 沈大人让人送来了这个!”
她递过来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发霉的馒头。掰开一看,里面用指甲刻着小字:“李长庚左手有烫伤疤痕,与三年前御膳房失火案有关。” 字迹歪歪扭扭的,却看得我瞳孔猛地一缩 —— 三年前那场烧死二十三个宫女的大火,正好是母亲去世前三天。
我攥着馒头的手开始哆嗦,回忆一下子涌上来。那年过生日,父亲带回来的西域香料里,确实有股焦糊味,而且他袖口新换的刺绣,刚好遮住了手腕。“备马!” 我突然往马厩跑,“去大理寺!”
狱卒的惨叫声混着铁门打开的吱呀声在雨夜里回荡。我拿着沈砚之给的令牌,剑上还滴着血。牢房最里面,沈砚之的身影在晃动的烛光里忽隐忽现,他的官服破破烂烂的,可背还是挺得笔直,像一把折不弯的剑。
“苏姑娘,你疯了?” 他猛地把我拽进牢房,铁链哗啦作响,“现在整个京城都在通缉你!”
我把馒头里的字条塞给他,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兴奋:“我要你帮我伪造一份供词,就说李长庚是御膳房纵火案的主谋,还有幽冥阁……” 我压低声音,“是他养的杀手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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