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琢磨着,门外传来嘈杂声:“让开!我们奉沈大人之命来查案!”
我心里一动,沈砚之?那年轻有为、断案如神的官儿。看来这案子已经惊动官府了。我整理了下衣衫,迎了出去。
沈砚之穿着官服,身姿挺拔,眼神跟刀子似的扫视四周。他目光在我身上停了一瞬,皱了皱眉:“你是谁?咋在这儿?”他说话时,官服上的獬豸纹在灯笼光下泛着冷光,跟他眼神似的,透着股威严。
我不卑不亢地行礼:“民女林婉清,受王家人所托来协助查案。”我掏出玉佩,“这是在现场找到的,或许对大人查案有用。”玉佩在我掌心还没暖热,就被沈砚之接了过去,他指尖冰凉,跟玉佩一个温度。
沈砚之拿着玉佩端详,眼里闪过疑惑:“这玉佩……有点来历。你说说,都发现了啥?”他说话时,拇指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凤凰纹,那动作跟我刚才似的。
我把从春桃那儿听来的,还有自己的推测,一五一十说了。沈砚之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官帽上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嗯,你说得有理。李长庚确实有嫌疑。”沈砚之沉思着,“不过光这些还不够。明日升堂,你愿不愿当证人指证李长庚?”他看着我,眼神锐利,像是要看穿我心里头的想法。
我没犹豫,点头:“愿意!王老爷惨死,凶手得绳之以法!”我说话时声音挺大,把旁边的衙役都惊得看了我一眼。
沈砚之笑了,挺满意:“好!有胆识!你先回去,明早来衙门。”
离开王宅时,雨小了点。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冷清清的。我望着天,心里头乱糟糟的。这一夜注定不平静,我已经踏上了条充满未知和危险的路。不知道前面等着我的是啥,但我心里那股子正义劲儿,从没灭过。我信,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就算前面全是荆棘,我也不会退缩。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去了衙门。晨光跟碎金子似的,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大堂,可堂里的空气还是冷冰冰的,跟结了冰似的。我攥着状纸,指节在粗麻纸边上硌得发白,耳边还响着春桃临死前那声没喊完的呜咽。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沈砚之的声音跟冰碴子似的砸下来,我才发现自己不知啥时候跪坐在青砖上了。膝盖硌得生疼,反而让我清醒了些。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右边突然传来嗤笑声。
“大人,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市井泼妇!”李长庚的管家刘福躬身站着,腰间新换的翡翠玉佩随着他动作晃悠,那玉佩绿得发亮,跟刚从地里刨出来的青苔似的。“我家老爷向来和善,咋会跟命案扯上关系?”他袖口扫过我时,我闻见龙涎香里混着铁锈味——那是春桃血的味道,一股子甜腥气,直冲鼻子。
我胸腔里的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猛地抬头:“刘管家记性挺好啊!三日前卯时,你家老爷在王宅书房跟死者争执,说‘若不交出城西地契,就让王家满门不得安宁’,这话还记得不?”我的声音在大堂里回荡,惊得梁上的寒鸦“扑棱棱”飞起来。
刘福的脸“唰”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绣金线的衣领一鼓一鼓的:“胡说八道!我家老爷那天根本没出门!”他转头冲沈砚之作揖,声音立马软了,“大人明鉴,这刁民就是贪图王家钱财,故意攀扯我家老爷!”
大堂两侧的衙役听了,开始交头接耳,窸窸窣窣的声音让我心里发慌。我攥紧状纸,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眼前又浮现出春桃蜷缩在血泊里的样子。我胸口贴着的半枚玉佩开始发烫,上面“幽冥”俩字儿仿佛活了,让我浑身发冷。
“证据呢?”沈砚之突然开口,吓得我差点咬破舌头。他斜靠在太师椅上,鎏金护甲轻轻敲着扶手,“光靠嘴说,就能定人罪?”
我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用油布裹着的账本。纸边都毛了,墨迹被雨水晕得模糊,可李长庚商号跟王富贵钱庄的往来记录还能看清:“这是王掌柜书房暗格里找到的,上个月十五,李长庚出五倍市价强购城西地块,王掌柜拒绝后,账目上就多了三笔来历不明的‘风险金’。”账本在我手里微微发颤,油布上还沾着点没洗干净的血渍。
刘福突然跳起来,锦缎靴子在青砖上擦出刺耳的声音:“污蔑!这肯定是伪造的——”
“够了!”沈砚之的法槌重重落下,震得案上的朱砂砚溅出几滴红,跟血似的。他盯着我手里的账本,瞳孔缩了缩,“李府管家扰乱公堂,先杖责二十。林婉清……”他顿了顿,鹰隼似的目光扫过我沾着泥点的裙摆,“你既然说要查真相,敢不敢留在衙门协助办案?”
我刚想磕头谢恩,眼角余光瞥见大堂阴影里闪过个穿月白衣服的人。那女子靠着廊柱,腰间金丝绣的鹤纹随着呼吸轻轻动,可眼神冷得像腊月里的冰。她看我的时候,我后颈突然一阵发麻,跟被毒蛇盯上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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