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大地,再次热火朝天。
其实每隔几天,金军发起对河间府城池的攻势时候,也是如此场面,城内守军早就习以为常。
但今天情况已经不同了。
宋军出现的消息,不知为何,早早传入城内。
河间知府命人传抄,宋廷出军营救河间,使城内百姓再一次看见了希望,奋力守城比任何时候都要卖力。
韩世忠发起对金军外围防线攻势之时,金军对城池南门的攻势亦在进行当中。
野蛮的呐喊和机械的怪叫,弥漫天空,使人不能辨清。
从城墙上了望,可以隐约看见西边混乱的赤色旗帜,如潮水一般涌来。
“是王师,是王师!”
城头蓬头垢面的宋兵激动大叫,援军的抵达,比什么都高兴,这就是能活下去的希望!
金人外围第一道防线很快就发生了大崩溃。
虽然金军有所防备,但宋人的攻势似乎卯足了劲一般,几道壕沟瞬间被填平,紧接着宋人的骑兵精锐杀出,冲散了唯几个能组织阵型抵抗的谋克。
还因为军中夹杂了汉人士兵,更是脆弱不堪,丢盔弃甲,各自逃命。
孙世询高头大马冲锋,接二连三挑翻几个金兵后,已经带领骑兵杀至最后两道壕沟前,金人修建的栅栏更加高大了。
还在外边放置拒马,骑兵抵达,如雨的箭矢开始倾泄。
这些签军准度不行,但也暂时扼制了骑兵冲锋势头,靠着拒马严防死守,那些指挥的谋克勃极烈骂着难听的语言,不停咆哮。
“后撤,再冲!”
孙世询冷静地命令骑兵队伍分批轮番冲锋,在步兵抵达之前,给金人造成足够的重创。
不过等待金人混乱结束,各部反应过来之后,骑兵已经不能更近一步,地形彻底限制了宋人的骑兵,加上混乱如蛛网一般的营砦栅栏,三轮冲锋不能进一步。
孙世询身边一名卫兵,还因为要保护统制官而中箭跌落马下,差点死在自己人的马蹄里,这位统制果断挥旗命令骑兵队伍撤出战场。
接下来深入金军大营,已经不是他们骑兵的战场。
“骑兵队伍撤出外围骚扰,后续部队跟上,迅速跟上!”
孙世询至少完成了韩世忠交代的任务,三道壕沟冲破,再往前便是星罗棋布的营帐设施。
他们有更好的办法摧毁这一切东西。
大量的营砦,成功隔绝限制了河间府城与外界的联通,不过也限制了金人自己的骑兵疾驰,加上这般炎热的天气......韩世忠自信的原因就在这儿。
严永吉指挥的步兵踏过填平的壕沟,紧随其后而来,众多签军被谋克驱赶上前阻拦,被手持长柄刀的宋军横扫大片。
一刀下去,这些手握短刃、手刀甚至是木棒的签军毫无反抗能力,成为沙土上流淌的血渍的一部分。
他们的甲胄十分脆弱,一名宋军用大斧能径直劈拦签军的胸口,胸膛炸开,在各军惊诧的目光中被一脚踢翻。
长柄刀队及大斧队的推进下,签军不能挡,发生溃乱。
他们本就是河北诸地老实巴交的农民,面对正规军的强大压迫,血腥战场的浸润,许多人精神崩溃,哭喊声、呕吐声、撕裂声不绝于耳,一队签军合力擒住了他们的谋克勃极烈,将其首级砍下献给严永吉投降。
严永吉在前线指挥大部队推进,看见如此场景心中一紧,接受了他们的投降,同时招呼手下各部:“杀女真谋克,其余降者不杀!”
“都是皇宋子民,共同讨伐金贼,解救河北百姓!”
死亡威压下,这些签军大部分投降宋军,那些指挥的谋克勃极烈们眼看不对,骑上自己的战马就往大营内逃走,第一道防线无论如何,他们都守不住了。
主力基本位于第二道防线之内。
随着签军大部队溃败投降,第一道防线的主要抵抗力量全部失败。
看见金人遍地的营帐出现于眼前,宋人露出诡异的微笑。
严永吉命令战车跟进填上了最后一道较浅的壕沟,随即朝身后挥手:“火,火攻,执行!”
“火!”
“火!”
声浪传播,一队浑身绑满火罐的队伍奔出,仅有几百人却一头扎入金人营地,摔罐声的此起彼伏,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尖叫声,营地里热闹十足。
“奶奶的,猛火油,宋人在抛猛火油!”
营地里准备组织抵抗的金军大惊失色,顾不得命令,转头就跑。
“逃啊——是火!”
营帐一片连着一片,天气炎热干燥,大风起兮云飞扬,一旦火起,全成焦土,打什么仗,逃命要紧!
“难怪宋人填了沟大部队竟在外围停住!”
散乱的金兵无心组织阵型抵抗,纷纷后撤,空气弥漫着焦土气味,愈来愈难闻,一条耀眼的火龙忽然从前方窜起升天。
“猛火油柜!”待抛掷火罐的士兵撤回来,严永吉一声令下,十几名携带猛火油柜的士兵开始放火,喷射在金人搭建的营帐上,燃了石油又烧木材布料,火借风势,瞬间起势,宛如海浪一般奔涌向前,点燃一切可以点燃的东西,火焰疯狂咆哮怒吼,踏风前进,驱赶着无数金军拼命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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