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傅振奋人心的呐喊过后,迎接他的是山呼海啸般的音浪。
“陛下口谕,打,打他娘的!”
“给老子打!”
城头士兵顿时山呼万岁。
孙傅目前带来的绳索以及毡幕虽然不多,但也足以防御大半的炮石。
士兵们能不知道如何防范炮石吗?
只是苦于没人领导他们,没人提供材料。
士兵们将绳网以及毡幕一挂,炮石的冲击力明显下降,宋军趁着间隙发动反击。
余下的炮座纷纷开动。
尖利的风声划过长空,撕开厚厚的雪雾,一击石弹砸中金军阵地,地动山摇。
城头举臂欢呼。
“砸,狠狠地砸!”
宋军和金军在浓浓的雪雾里,开启野兽般的厮杀对砸。
炮击强大的震感让城头的积雪震落城下。
往来无数的石块也堆积城下。
宋军担心石头用完吗?
不担心!
艮岳的石头照样拆了拿来砸!
砸砸砸!
城下,孙傅又马上准备驾车离开。
“孙尚书火急火燎,任务繁重?”王宗濋问,他虽然身为殿前都指挥使,但是不用登城作战,只是作为预备队在城内游伐。
宋钦宗部署的时候就是这模样。
“殿帅,我要赶紧回去组织人手编织笓篱,可没空在此地闲聊!”
“等等,孙尚书,听说您已被罢免?”王宗濋露出疑惑的表情。
孙傅扭过头来,不知是风雪的原因就是其它,眼眶微红:“我还是兵部尚书!”
随后头也不回地驾车而去。
王宗濋深吸一口浊气。
官家,你又在搞什么鬼?
......
漫天飞雪里,金人的炮石攻势逐渐减弱。
宋军的回击大大打击金军炮座,加上床弩极强的穿透力,雪原上几架炮座下的金军抱头溃逃。
风雪中飘动的纛旗也逐渐后移。
有王宗濋亲自在城下督战,宋军中摸鱼的关系户也不敢造次,奋力搬抬石块,呐喊声如波浪一圈一圈回荡。
兵部带来的绳索以及毡幕,有效的防住金军炮石。
碰撞声渐渐消停。
金人似乎也看见宋军的战术,知道炮击威力大减,为了省些炮石,数十架投石机开始挪动阵地,转向别处。
待炮石对轰停止,雪线上的金军旗帜全部消失,只在大片的积雪里留下深深的辙印。
姚仲友从女墙处眺望,城墙冰冷的触感使他缩回手掌。
“甚冷啊......金贼耐寒,我大宋将士们可受不了如此。”
开封的城墙就是一座巨大的长城。
仅高度就高达十三米,宽度更是长达十八米,炮机上墙绝不是问题,甚至可以于城墙之上修建敌楼侦查,堆积无数军用物资。
夯土墙外又使用砖石包裹,开封城是目前世界上最坚固的城池。
除了内部投降,想要使它沦陷,基本不可能,更何况是面对不善攻城的金人?
姚仲友虽然有信心,但是架不住朝廷文武软弱,金人已经来到京师城下,依旧想着和议!
所幸刚刚金人使者被乱兵所杀。
护城河流水缓慢,河面浮起冰凌。
雪花里,姚仲友看见有一段河面竟然一动不动!
他擦了擦眼睛。
没看错。
有一段护城河已经结冰!
那是善利门左侧一片没有遭受炮击的河面。
姚仲友奔至另一侧女墙,朝城下呼喊:“殿帅!”
“殿帅!”
姚仲友是王宗濋的下级,王宗濋执掌的是整个预备军,而预备军又分为前后左右中五军,姚仲友统制其三军,如今殿帅在此,当然首先询问殿帅。
王宗濋勒住马头。
“护龙河结冰啦,结冰啦!”
城头上士兵听闻,纷纷奔至女墙边查看。
河面结冰不是小事,结冰的长度刚好合适一队人马行进,不及时处理,等冰面坚厚,金人就可以无所阻碍地冲破宋军第一道防线。
“破冰!”
“金贼炮座还在否?”
“回禀殿帅,炮石已完全停止!”
“金贼已全部撤出炮阵!”
王宗濋立刻指挥一队禁军绑上工具,从城头缒下,执行凿冰任务。
因为水门已经用铁网整个网住,城门洞又太遥远,只能缒城而下。
姚仲友等人则在城头拉扯绳索,并且时刻观察战场情况。
几十个人的凿冰队行动十分快速,为了尽快返回城墙,每个人都是拼了命地凿。
铿铿锵锵声里,远处浓雾忽然窜出几枚箭簇,穿透雪帐后没入积雪。
“金贼骑兵来啦!”
侦察兵大喊。
凿冰的众多士兵纷纷往城墙下靠拢。
几个金军游骑奔出雪雾,在距离护城河数十米的距离骑射。
随后一直在河边徘徊。
“金贼欲阻止我们凿冰,弓弩手!”姚仲友呼喊,“驱赶他们!”
宋军弓弩手就位,射出比金人穿透力更强的箭矢,几支金人游骑才悻悻离开,窜入风雪。
凿冰结束时,夜幕也已经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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