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又继续说道:“还有弹丸加速的这个模块,虽然很精妙,但是仍然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体积过大,其次会耗费更多的能量来供给加速模块,这在持续作战时,是一个很致命的弊端”
秦枫的话,虽然句句在理,没有丝毫的贬低之意,但却像一把把精准的手术刀,毫不留情地剖开了陈默那份小小的、源于“创造者”的自得,让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之前那些引以为傲的“杰作”,在真正的军事工业标准面前,是何等的粗糙和不堪一击。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就像一个凭借着一本武功秘籍的残页,就以为自己能独步江湖的少年。而现在,他才真正踏入了武学的最高殿堂,看到了那些真正的大师和他们所遵循的、严谨到近乎苛刻的门规。
那一刻,陈默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沮'丧和不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海绵般渴望吸收知识的强烈欲望。他知道,属于他的“新手村”阶段,已经彻底结束了。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将是真正意义上的、专业领域的深耕和挑战。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陈默便如同着了魔一般,彻底扎进了装备保障技术研究所这个知识的海洋里。
李司令员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点,他特意在研究所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为陈默开辟了一个小小的独立隔间。隔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以及一台从废弃服务器机房里抢救出来的、经过加固和改造的高性能工作站。这台工作站,通过研究所内部的线路,连接着据点那套同样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修复好的、能够与外界进行连接的卫星网络系统。
对于陈默来说,这间简陋的隔间,简直就是天堂。
他开始了自己疯狂的“补习”之路。
他不再满足于之前从网上那些零散的、不成体系的军事论坛和科普视频里获取知识。他利用那宝贵的、时不时会因为信号不好而中断的卫星网络,如同一个贪婪的寻宝者,在全球各大知名大学的开放课程数据库、顶尖科研机构的论文库、以及一些解密的军事技术论坛里,疯狂地搜索和下载着所有与电磁技术、材料科学、结构力学、弹道学相关的专业知识。
每一篇深奥的论文,每一个复杂的公式,每一个陌生的专业术语,都像一块块全新的拼图,被他贪婪地吸收、消化,然后在他那早已被逻辑和代码训练得异常强大的大脑中,重新构建、组合,形成一个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完整的知识体系。
他几乎是废寝忘食。白天,他和秦枫工程师以及其他技术人员一起,在工作台前激烈地讨论着“破晓”的设计方案,为了一个线圈的缠绕密度、一个电容的布局、甚至一个螺丝的受力角度而争得面红耳赤。晚上,当其他人都已经进入梦乡时,他却依旧独自一人坐在那个小小的隔间里,就着一杯苦涩提神的浓茶,对着电脑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资料,进行着地毯式的学习和研究。
他甚至还将人工智能大语言模型,当成了自己24小时在线、且永远不知疲倦的私人导师。他会将自己白天遇到的技术难题,或者在论文中看到的某个深奥的理论,输入到模型中,然后与这个冰冷但却博学的“AI老师”,进行着反复的推敲、辩论和验证。他会提出一个假设,模型会根据海量的数据库给出数十种可能的解决方案和潜在的风险;他会设计一个模拟电路,模型则能在一瞬间为他计算出各种极端情况下的能量输出和损耗。
这种高效而专注的学习方式,让他的技术水平和理论知识,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增长着。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学霸”吧。对于真正热爱并且擅长学习的人来说,知识本身就是最迷人的存在。再加上末世带来的巨大压力和明确的目标导向,这种潜力被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激发了出来。
时间,就在这种紧锣密鼓的研发和学习中,飞速地流逝。
一周后,当研究所再次召开关于“破晓”电磁狙击步枪核心部件的技术研讨会时,陈默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在一旁听着,偶尔提出一些“奇思妙想”的旁听者了。
“……关于加速线圈的磁场聚焦问题,”一名负责电磁领域的专家,指着投影幕布上一张复杂的磁场分布图,皱着眉头说道,“我们目前采用的亥姆霍兹线圈结构,虽然能产生相对均匀的磁场,但在能量利用率上,还是有很大的损耗。大约有百分之十五的磁力线是向外发散的,无法有效地作用在弹丸上。”
“如果……我们尝试将线圈的结构,从传统的圆柱形,改成Halbach阵列式的矩形结构呢?”
一个略显沙哑但异常沉稳的声音,突然在会议室里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声音的来源处——陈默的身上。
只见陈默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一支记号笔,动作娴熟地在白板上绘制出了一个复杂的磁铁阵列结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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