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没有理会,继续问道:“你在虎头帮担任什么职务?你们这次出来,是来收缴物资的吗?你们的老大是谁?新安市的虎头帮有多少人?据点在哪里?”
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平静而连续,仿佛只是在例行公事地询问。然而,面对陈默的连番追问,杜紫藤只是紧绷着身体,牙齿紧咬,喉咙里发出不甘的低吼,眼神中的怨毒和抗拒丝毫未减。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将所有的信息都带进棺材,绝不向这些“敌人”低头。
陈默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他转过头,对着身旁的孙德胜连长耸了耸肩,用略显苦恼的语气说道:“孙连长,看来我的‘威慑力’还不够啊。这种活儿……我还是不太擅长。专业的事,果然还得交给专业的来啊。”他的言外之意,是把审讯工作全权交给孙德胜。
孙德胜连长一直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陈默的“尝试”,对杜紫藤的表现丝毫不感到意外。他明白陈默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他知道陈默并不擅长这种硬核的审讯,但他这种勇于承认不足,并能果断放权的品质,才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应有的素质。
孙德胜没有说话,他只是缓步走到杜紫藤的面前。那魁梧的身躯,在昏暗的灯光下投下一片沉重的阴影,彻底笼罩了被五花大绑的杜紫藤。他没有直接提问,也没有任何言语威胁,甚至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他只是那双锐利如同鹰隼的眼睛,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杜紫藤,眼神中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深不可测的压力。
随后,孙德胜只是轻轻地偏了偏头,对着杜紫藤身后的两名特战队员,简短而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泼水。”
那两个特战队员闻言,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如同机器般执行命令。其中一人上前一步,粗暴地将杜紫藤死死地按在椅子上,使其头部无法移动。另一人则从旁边早已准备好的铁皮桶中,取出一块打湿的粗麻布,这麻布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他毫不犹豫地将那块粗麻布,猛地盖在了杜紫藤的脸上,严严实实地堵住了他的口鼻。紧接着,他拧开一瓶矿泉水,清凉的液体从瓶口汩汩而出,开始精准地浇灌在那块湿布之上,顺着布料的纹理,一滴不漏地渗入杜紫藤的口鼻。
这套动作熟练而默契,显然不是第一次做。
一开始,杜紫藤还因为麻布盖住口鼻而略显疑惑,喉咙里发出两声不解的哼声。但他很快就感觉到冰冷的水流顺着麻布,不断地涌入他的口鼻,堵塞了他的呼吸道!求生的本能瞬间爆发,他的身体猛地绷紧,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他嘴里发出绝望的呜咽,头部猛烈地左右甩动,试图将脸上的麻布蹭掉,但他的手脚都被死死地绑在椅子上,挣扎是徒劳的。
水流依旧缓慢而精准地浇灌着,一秒,两秒……呼吸道的堵塞感越来越强,空气如同被抽走一般。杜紫藤的挣扎开始变得无力,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嗬嗬”声,面色在惨白的光线下逐渐泛青,双眼外凸,布满了血丝。他那庞大的身躯,从一开始的剧烈抖动,慢慢变得微弱,最终,挣扎的动作完全停止,只剩下胸膛微弱而无力的起伏,似乎陷入了假死般的状态。那股属于人的气息,似乎已经被水彻底淹没。
整个过程,孙德胜连长如同一个冷静的旁观者,面无表情地看着杜紫藤在死亡边缘的挣扎,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催促,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杜紫藤的面色,仿佛在计算着他还能坚持多久。
陈默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既有些不忍,又感到一丝震惊。他虽然看过各种影视剧里的“审讯”手段,但当这种教科书般的、残酷而高效的手段真正呈现在眼前时,还是感到一丝不适。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军人面对敌人时所使用的、为了获取情报而不得已采取的极端手段。
“停!”
就在杜紫藤的挣扎彻底静止后不到一秒钟,孙德胜连长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种精确到秒的控制力。
那名浇水的特战队员闻声,立刻将水瓶移开,同时,另一名特战队员迅速而准确地揭开了盖在杜紫藤脸上的湿布。
“咳咳咳!哈——!哈——!”
杜紫藤的面色已经变成了青紫色,口鼻离开湿布的瞬间,求生的本能让他猛地张开嘴,发出剧烈而嘶哑的咳嗽,伴随着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喘息,大口大口地贪婪呼吸着空气,仿佛要将所有失去的氧气一口气补回来。他的身体依旧在轻微地抽搐,泪水和鼻涕混杂着水痕和污垢流了一脸,狼狈至极。他大口喘息着,眼中充满了对空气的极度渴望和对死亡的无限恐惧。
孙德胜连长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看着杜紫藤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呼吸也稍显平稳。
当杜紫藤勉强缓过一口气,眼神中重新泛起一丝对生的渴望时,孙德胜连长再次轻轻地偏了偏头,用他那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声音,再次对身后那名浇水的特战队员吐出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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