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辙铁青着脸走出大厦,步伐快且带风。
他自小就因私生子的身份,被人瞧不上,骂他是野种,骂高盏洁是不要脸的小三。
他不想被瞧不起,他想让所有人都正视他,痛恨被如傀儡一样摆布。
所以他反抗,有错吗?
刘辙到地下库,今天他开的是辆高调的磨砂红大牛,斜上方开启剪刀门,一脚熟练跨入,坐稳关门。
他心情不稳定,开这车本身意味着高调,高调带他美丽的明星女友吃饭,再上热搜,最好传到她的面前,让她看到。
告诉她,她没什么特殊,把在临市曾有过的几次温情相处击碎,化作齑粉。他在自我求证:他没变,一切逢场作戏,他没有被陈苑乔吸引,陈苑乔也没变,依旧浓烈地爱着他。
他迷茫又矛盾,只想找一个豁口,浑然不在意这几天做的努力白费。
可是现在,他突然惊醒,看清了自己的真心。
隔着挡风玻璃,他的眉骨深邃,斜飞剑眉下如墨的瞳孔透露冰寒的冷然,薄唇紧抿,浑身环绕低气压。
一脚油门踩去,超跑的低沉轰鸣声拉起,红色车影冲出车库,在马路上一闪而过,路人只见重影,不见车身。
刘辙有个爱好,喜欢赛车,烦闷的时候会一个人开着他钟爱的车到荒郊公路上飞驰,疏解心中苦闷。
绕着盘山公路,一圈又一圈,同一阶层中也有关系比较好的赛车爱好者在现场玩,他寒着个脸,没有心思调笑。
他野心勃勃、富有雄才,他要的很多,能像正常人一样自由,又要这富裕荣华、坐拥无上权力,倨傲地睥睨寰宇。掌控自己的人生。
高盏洁对他予以厚望,期望他顶掉刘煜那个草包,成为刘家的一把手,所以千方百计为他求得这门亲事,不断劝服他对陈苑乔好点。
这样他们母子才不会被人继续指指点点,所有人都不敢轻视他们。
现在他手握诸多优越的项目,也确实证明了他铁血强悍的能力,刘家人和西汉元老不敢再轻看他,可这还不够。
还是不够,他要更多,要彻底登上那个宝座,才不会再让人欺凌,再受制于人,可要牺牲他的婚姻,娶他不爱的人。
他把对联姻的抗拒摆在脸上,连带着不喜欢陈苑乔,反正他怎么做,她都还会等他。
现在他发现他爱她,她却好像不在原地了。
刘辙承认他惊慌了,可他要怎么握紧他快要飞走的爱人?
呼啸的夜风和飞驰激情的速度也没能让刘辙的心安稳下来,他颓然离开,回了家。
家里冷冷清清只有他一个人。
严格意义来说,这只是他的一处房产。从前他也是一个人在房子里,但步履匆匆,这里只是他休息落脚的地方,偶尔想独处的时候也会一个人待在这,他也没觉得多孤独。
只有他一个人住,所以房子他没买大,可就这么不到一百平的平层,如今居然让他觉得空旷。
他长舒一口气,把自己丢进沙发上,闭目养神,再睁眼时,余光瞥到沙发扶手上扔着一张邀请函。
皱巴巴的,湿了水变干后,纸质还变了形。
刘辙拿起,拆开看,长久凝视。
再回过神,到了画展当天,他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地,手脚有自己的思想,带着他就坐进车里,准备开车去现场。
画展定在乾县县区中心,画展现场以白灰色调为主调,墙上每隔一小段距离挂着一幅画,上面有白柔的镁光灯向下照着,方便观展人在充足灯光下欣赏画作。
陈苑乔在画廊里欣赏画作,看一幅听一下,看了眼手机,都到约定时间了,垚善怎么还没来。
她在画展前几晚在闺蜜群问了楚芙和垚善,楚芙的奶奶身体每况愈下,她没心思来,只得作罢,只有闲人垚善有空。
她也只能随意看看,她对绘画方面没有任何造诣,只能浅显判断好看与否。
她大哥还经常说她除了跳舞什么都不会,每当这时,她就会反击大哥不也一样,再用她都快订婚了,他三十出头了却还找不到对象KO掉他。
陈苑乔想起趣事就笑了出来。
说来,陈家三兄妹,她跟大哥都从事了艺术行业,帮不了家里,只有二哥是有经商头脑的。二哥对生意场上的事很有兴趣,毕业后就留在公司为爸爸分担重担。
多亏了有个争气又聪明的二哥,不然她跟大哥都无法这么心无旁骛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所以她一直很尊敬二哥,也曾想过给二哥在舞团找个女朋友,但无奈他志不在此。
也正因二哥擅于商场交际与战略筹谋,他跟刘辙有很多的共同话题,还都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车,年龄又相仿,二人关系比较好,加上即将成为妹婿和小舅子的关系,二人一直保持比较密切的联系。
她驻足在一张画作上,目光盯着画,心思却不在上面。
“你喜欢这幅画?”
身后传来声音,陈苑乔转头,看到是陶兀,他往前走几步到她身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