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娘子道:“数量可以少一点,以晚熟品种为主。对了,花池中种的那株花王怎么样了?没受损伤吧?本君养护了十多年了,以后就是宝贝。”
冬梅道:“女君说得是,真是宝贝。去年您不在,天气大旱,它居然开了四百零九朵大大小小的牡丹花,多少人当成神迹,前来目睹花王的风采。”
长庚叹口气:“这场雨早点下就好了,桃花花期都接近尾声了,今年秋季收成定然一般,唯一庆幸得是梨花还能赶上一波,地里的野菜也能长不少,之前可怜巴巴的只露个头就让饥民给采摘了。”
这场雨足足下了两夜一天,雨势不算大,可是持续时间长呀,大地被滋润透了,河沟池塘里也有水了。都城里多少人家,一夜未眠,躺着听雨,心中充满了希望。
空间里,王善一抱着青青,低声问它:“青青,你到底是什么来历,这场雨跟你有没有关系?”青青一脸茫然,它哪有那么大的本领啊?大青一脸嫉妒,一直往王善一怀里挤,英英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有些事知道就好,不能说。
朝堂上,君臣也就这场雨发表了感慨,总而言之,是场好雨。王尚书上奏:“陛下,旱情缓解是大好事。眼下有两件事要办,一是马上组织百姓补种秋粮,去年的夏粮全没了,地里一片荒芜。现在种秋粮时间是早了一些,也比地里闲着强,至少能让百姓安心。二是赈济民众,虽然下雨了,那粮食也不能一下子就成熟,可是大多少数普通人家已经没粮了。”
皇帝想了一下,认为王尚书说得有理,往下扫视一圈,有不少大臣都附议赞同。皇帝马上点头同意了,让户部和司农寺去安排。
就有十四皇子不怀好意地奏报:“父皇,王尚书只会嘴上说,明摆着的事,人家户部官员没吱声,司农寺也没说话,他一个礼部官员,不说安排好科举事宜,有事没事的管上农务了。今年本该是大考之年,他去年入秋就上书,说大灾之年,民心不稳,各处官员不宜调动,科举也宜往后推一年。些举耽误了多少莘莘学子呀,你家苦读三年准备应试,他一封奏报,人家就要多等一年。有多少读书人,家里并不富裕,拖一年就得多花费一年,真是不为寒门学子考虑。”
吴王看了高平王一眼,这小子没安好心眼,给老亲家穿小鞋呢。昨日王尚书冒雨就去府上告状了,说十四皇子有意娶他家小女王雪,曾托晋阳大长公主做媒,让他给否了。一来高平王人品不行,二来亲上加亲弄的辈分不对,三来怕高平王居心不良,想从王家谋好处。”
吴王殿下当时就点头表示知道了,认为王尚书做得有道理,十四弟是个什么德性,他心里也有数。大灾临前,他才想着娶媳妇,说他另有目的不为过。
王尚书还说了:“微臣没应承高平王,还把晋阳大长公主得罪了。没多久,高平王的外祖阎家门里,三房的长子阎立本又起了歪心思,不知是高平王授意,还是自己另有私心,三番五次来骚扰臣的女儿。如今臣可是忍无可忍,准备与阎家摊牌明说了,阎五一个大龄鳏夫,就别癞蛤蟆想天鹅肉吃了。”听得吴王殿下都乐了,婚姻之事不能强求,得两情相悦才好。
吴王出列,上前奏言:“父皇,大灾不是玩笑,史书上多有提及,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灾年无食,易发民变,外族也容易趁火打劫发动进攻,灾情严重时,蝗灾、疫情也不可控。这一年多,儿臣天天度日如年。莫说推迟一年科举,就是有更严苛的举措,也是应该的。国家安稳,百姓不乱,就是大功德了。”众臣纷纷附议。
高平王冷笑:“父皇,是儿子失言。不过,都城里都传言王家私下囤了很多粮草,大发国难财。既是朝廷官员,面临大灾,自当捐献给朝廷,以渡灾荒。”
皇帝看了一眼高平王,又看向王尚书,笑着问:“王爱卿,小十四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你那里还有多少粮食?现在国家有难处,希望爱卿慷慨解囊。”
王尚书上前奏道:“回陛下,臣去年初就上奏说动物有异动,可能有灾情发生,随后通过亲戚家多备了些粮草。西北陇右的旱灾比都城严重,到深秋又逢雪灾,微臣看宣王殿下的脸面,又心疼自家大舅父,让义妹元娘帮忙把粮草押运过去,平价卖给陇右道了,陛下可派人查问。另外,汝南王氏自迁居都城,自祖父一代开始通过科举入士,王家在都城发展一直不大好,商定举族迁移三百里外的庆州,是倾尽全族的家资买山建村,微臣家里没有什么底气了。去年内人要生产,留了一点吃用,其他也没多余。”
皇帝一听,回想着宣王和长孙宇的奏报,好像确有其事。长孙宇的外甥女王元娘送了一大批粮食、食盐之类的去了甘凉大营。长孙明自己留下一大半,用其中一部分作了聘礼给了宣王,两家议亲成功做了亲家。
皇帝笑道:“对,陇右来的奏报上确有此事,因为得了粮草,连打胜仗。先是土谷浑余孽涉归部落与突厥容源部落联手,大约能集结三万余众,突袭甘凉大营,杀人抢粮。是长孙宇父子奋力抵抗,几平全歼了两个部落,余部往西北逃窜而去。宣王得了粮食,派长孙洋随宣王世子半夜出城,杀灭雷鸣山盘踞的那伙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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