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也有周边的部落来骚扰,杀人夺产。曾秀云与朔方边军总管商议,咱们也遭灾了,朝廷不肯救济,必要自救。那些胡人来犯,何不趁机杀灭,夺了他们的马匹和牛羊,还有他们部落的财产,咱们也好过一点。
边军总管说:“侧妃娘娘,您不了解情况,胡人虽然有老弱病残,可是从小长于马背,个个骑术极好。咱们的兵一到冬日缺吃少穿,战斗力不比人家强多少。别没打过人家,让人家灭了。要是战损太多,没办法向朝廷交待的。”
曾秀云道:“本妃听王爷说,咱们要对付的那个部落大约有一万多人,朔方的人马约有三万,骑兵有一万二左右,比他们强多了。”
边军总管道:“可是,本将军每次调兵不能超过五千,大战要事先向朝廷上报,经批准,兵部出了手续才行。要是小战事,须向陇右道总督府报备,长孙大人父子谨慎,估计不会同意的。再说了,对方没有主动来袭,贸然出兵,怕其他部族的间谍通了消息,趁虚来偷营。”
曾秀云挑眉道:“大灾面前,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那就出八千骑兵,双方兵力相差不大。他们虽然人数多一点,又擅长骑射,可是成员老弱病残都有。咱们好歹是正规军,都是青壮年,天天练兵,总不能八千骑兵打不过一万乌合之众吧?打仗这种事本妃外行,可是本妃了解人性。一要有利可图,二要武器厉害,三要有士气。”
边军总管冷笑:“侧妃娘娘说得是,可是这三条怎么落实呢?”
曾秀云笑笑:“第一条,有利可图。出兵前,每人发一千钱。战场上杀一人,人头换奖钱五千。杀五人除了钱,再奖羊一只,杀二十人除了钱,再奖牛一只。如果阵亡,家属给钱五十贯,牛一头或羊四只,免赋税和徭役五年。”
边军总管惊讶:“侧妃娘娘,此话当真?”
曾秀云道:“当真,出征前发的钱,由本妃垫付,若是大胜,缴获的物资,要归还本妃的垫资,可否?”
边军总管笑:“高,侧妃娘娘实在是高,您先垫资,激扬士气,待大胜之后,再要回垫资。这对您虽然没什么大损失,可是有什么好处呢?您还有别的要求吗?”
曾秀云笑笑:“大灾之年都活不下去了,要是百姓全跑了、死了,龙州就成了死地,本妃留着些没用的钱帛作甚?要是胜了,一切都有了。本妃不要什么,只求大人还完垫资,把缴获的其他物资,一部分奖励军中,一部分分给龙州百姓。勉强坚持到了春日,就好了,雪融路畅之时,本妃还会让人购置粮草。”
朔方边军总管思忖一会,就答应了,曾侧妃一个女人都懂的道理,他还能想不明白?没有百姓,田地谁来耕种,牛羊谁来繁育,军队谁来供养,兵源从哪里来?
曾秀云又道:“要想胜,武器配置要足。多配弓弩、箭矢,长兵器选锋利的长枪,短兵器选上好的马刀。另外,本妃有一样好物,是用火药制的炸弹。大个的如小蜜瓜,能炸翻一座土屋,小个的如桃子,也能炸伤十个八个的人马。目前数量不多,大约有一百枚大的,两千枚小的,全配备出去。”
边军总管一愣,他知道自前朝末年,火药开始用于开山、修河,少量的用于军中,多是制作火鸦和火箭。炸弹他不懂,不过听曾侧妃的描述,是杀伤力极大的东西。没看出来呀,娇滴滴的侧妃娘娘还有这本事呢。要是有这样的配备,打劫必胜啊。想到这里他笑容满面,一直点头,仿佛胜券在握。
曾秀云道:“士气这东西其实很好鼓动,有三种情况,绝、利、逼。古时有破釜沉舟之举,士气油然而生,便如小卒子过河,再没退路,这便是绝。也有胡族来袭,部落首领许诺大胜之日,论功行赏,放假三日,随便圈地夺财,这便是利。第三种最常见,擂鼓助威,一鼓作气,而后边有督战队,持弩箭监视,凡不听军令前进者,格杀勿论,这便是逼。”
边军首领听了,佩服得五体投地。暗暗赞叹,可惜了,曾侧妃是内宅妇人,要是男人,必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
边军首领选出一千善投掷的精兵,七千常规骑兵,二百人督战队。每人发了一千钱,二斤牛肉干,五个烤胡饼。然后开战前动员会:“将士们,钱也不多,是梁王的曾侧妃垫付的。她一个内宅妇人,还有这等胸怀,咱们大老爷们,还不如一个妇人吗?眼下大灾,军中苦,百姓更是活不下去了,胡人还敢时常趁火打劫。如果咱们反打劫,劫了钱物,一半用在军中,一半救济百姓,你们敢不敢?”
这些人怒喊:“敢,一辈子借上苍三万天,早晚一死。现在家里父母兄弟都活不下去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边军首领道:“大仗之后,活着的论功行赏,一个人头换奖钱五千。五个人头另加羊一只,二十个人头另奖牛一只。死了的荫蔽家人,家属给钱五十贯,牛一头或羊四只,免五年赋税和徭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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