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父终于松了一口气,暗自佩服新妇处变不惊的定力,她头脑清楚,逻辑严谨,又很有应变的能力,以后是个厉害角色。儿子娶到她,不知是福是祸呢?衷心希望他们夫妇一心,两不相疑。又同情地看儿子一眼,教你色迷,看上这样厉害的女子,以后想纳妾或玩女人,门都没有,别让媳妇知道给你们收拾了。
盘夫人也老实了,她养尊处优多年,真碰到大事,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看儿媳妇这手段,这魄力,还闹个啥呀,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想到这里,转头对蓝妈妈道:“蓝姑,你跟了本女君这些年,年龄不小了,也辛苦了,这都城闹腾,不如咱们凤凰山安静自在。本君让晓君给你准备盘缠和好马,你明日直接启程去凤凰山,到本君母亲身边去,替本君尽点孝心。”
蓝妈妈面色苍白,心里百转千回,知道昨日的事虽不大,却犯了主家的忌讳,这会儿悔之晚矣。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是,奴婢明日一早就出发,也会写信让家人都回凤凰山。”
王善惜笑笑,抱起大咪,回头对何昭旭道:“夫君,公公婆婆昨日忙了一天,今日又闹了这样事,肯定有些累了,咱们告退吧。”小咪嫉妒地咬着她的裙角,在她腿上磨蹭。圆圆落在主人的肩膀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何昭旭点点头,对父母行了家礼告退,何父道:“那啥,咱们南海没中原这么多繁文缛节,以后不必日日早请安晚定省的,小辈麻烦,长辈也不自在。以后有事来说事,没事的话,每月逢初一、十五早上给你们母亲问声安就行了。”
新婚夫妻恭敬地应了一声是,何昭旭随手抱起小咪,跟着媳妇走。二人的仆婢侍卫远远地跟着二人,仿佛更恭顺了,一路回了他们住的四进院子。
王善惜觉得好像没吃太饱,想着大哥让人送来的水果和点心还在,让戈薇泡上一壶明前茶,洗一盘林檎和水梨过来。夫妻两个坐着喝茶,吃果子点心。何昭旭有点不放心地道:“媳妇,你相信母亲,她虽然脾气不好,心地却很善良,不会害你的。”
王善惜笑道:“夫君放心,为妻知道的。她没有理由害善惜,害了儿媳妇对她有什么好处呢?你可是她亲生的大儿子,爱屋及乌还差不多。这件事,十有八九是韦氏的手笔。韦西洲一家失踪案在那里悬着,他们能不恨得慌吗?”
何昭旭点头:“也是,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那个雪蜜怎么处理呢?”
王善惜道:“明日,你就说雪蜜病了,怕把病气过给主家,不宜在何家。何氏大方,把她的卖身契赏给她家,让她家把人领回去。她会病一段时间,大约五六个月后,会因为心脏停跳而身亡。也可能,暗中的人会出手杀人灭口,这就与咱们无关了。”
何昭旭点头,也觉得这样处理甚好,总比在自己家打死下人的名声要好。看了看媳妇怀里蠕动的小豹子,越看越不顺眼,瞪大咪一眼,对媳妇道:“吃东西的时候不要抱动物,不干净,快放开,洗洗手再吃。”
王善惜笑笑,照做了,大事拿稳,小事上不要跟丈夫计较。何昭旭满意了,又问:“惜惜,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王善惜道:“我乳名珍珠,夫君还是叫珍珠吧。夫君之前写信给南海本家,让他们运一批粮食上都城,现在怎么样了?粮食到了怎么处理?万一天气正常,没有灾情可怎么办?”
何昭旭叹口气:“谁料事也不能百发百中,不管有没有灾情,这批红稻谷到都城也不愁卖,就是运费高了,肯定没什么利润。要是有灾情,粮价飞涨,就是大赚。不过,我看你哥的意思,不为营利,好像是为了搏个好名声呢。反正,只要粮一到手,直接给你哥就行了,他问过我想怎么结算,我想要在你侄子当官的青州密州建港口,再建船厂,开辟两条新航道。”
王善惜小嘴微张,让戈薇取胶东舆图来,让丈夫给她简单说一说。何昭旭指着一个地方:“青州、密州都是好地方,有盐场,海货还有大量的粮食和水果,便于囤货。离营州也不远,可以从东北靺鞨人那里贸易木料、白稻、牛羊。可从密州的东南角为始点,路过海州、泗州、楚州、到扬州告一段落,那有何氏与当地豪族合作的一个码头。再往下路过常州、苏州、明州、台州、温州,到达福州,从那里开始,泉州、漳州、潮州,循州都是何氏船运的范围。”
王善惜咽了口水,木木地开口:“我哥答应了吗?这么多航线,你们何家岂不是富可敌国了?你干嘛要娶我这个普通官宦家的庶女?”
何昭旭道:“珍珠,你长得太漂亮了,我一见到你,别的什么也不想了。人生不过百十年,钱财到了一定的数额就没意思了,何氏只是对造船、海运和打捞感兴趣。不过,当何氏子孙也不容易,从小就要苦练柔术和忍术,还有水下闭气等功夫。水里生活不易,何氏族人大多不长寿。为了适应水压,我们的耳膜在小时候就用何氏秘术刺穿了。听力不大好。不过我们族人有手语、旗语相辅,还会读几种语言的唇语。所以,你有话要面对着我说,不然,夫君可能听不到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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