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王雷满怀愁绪,一个人躺床上假寐。王善一又来找王雷,她笑吟吟地说:“响响,潜秀山太大了,你一个人开发吃力。姑姑可以给你投资,不过姑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王雷翻身坐起,谨慎地问:“姑姑有什么想法?您先说说看,侄子考虑一下。”
王善一道:“潜秀山很不错,二十年后如果成了你的私产,你跟安安三七开,你七成,安安得三成。同样的,姑姑也会帮安安做点产业,到时候,安安的产业也跟你三七开,他七成,你三成。”
王雷琢磨半天,又问:“为什么,这样不是很麻烦吗?姑姑既然准备帮二弟也弄他自己的产业,谁的就是谁的不好吗?这样交叉在一起,要是将来有了利益冲突,肯定影响兄弟之间的感情。”
王善一叹口气:“姑姑琢磨着,鸡蛋不能总放在一个篮子里。人生漫长,前途未卜,这样利益交叉,你们一方万一遇到天灾人祸,还有个后手。往长远去想,要是吴王当了太子,以后当上皇帝,你是吴王的女婿,就是驸马,不想高升,难道一辈子呆在青州?要是吴王没当储君,来封地就藩了,让你去别的地方当官,你去不去?安安就不同了,他可以呆在密州很久,甚至可以辞官,帮你管理着潜秀山的产业。别看是亲兄弟,人心难测得很,只有在同一个利益圈子内,才能维持平衡。到时候各自成家立业,妻室子女都各有想法,没有利益纠葛,光靠亲情维持,难说得很。”
王雷听了这话,心里一阵闹腾。姑姑真讨厌,干嘛把人情说得那么市侩。他想了又想,自己手里的钱要开发这么大的潜秀山,简直杯水车薪。五年后,还要开始还吴王的钱,现在必须赶快发展。跟父母要钱,父母有三个孩子,也不可能把钱全给自己一个人投资。回头再想,又有些惭愧,姑姑出钱出力,又图个什么呢,不就是想让兄长侄子们攒下点产业,以后生活得好。可是自己这么小气,给亲弟弟一点分成还舍不得了,他想骂自己是个自私鬼。
王雷想了半晌,才小声道:“好,响响听姑姑的安排,小雪也是亲妹妹,她那里用不用也给点分成?”
王善一道:“小雪那里暂时不用,将来她出嫁的时候,你看着自己的情况多给点添妆就好。小雪是女孩子,要嫁到别人家去,产业太多,姑姑就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过,你放心,她可是咱们家唯一的女孩,家里不会亏待她的,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缺钱花。”
王雷点点头,王善一笑了,这就对了。都是亲兄弟,你富得流油,我却生活紧张,又如何能处得好呢?王善一在王雷屋里放下五千两黄金,五万贯铜钱,让他抓紧时间,雇人整地,今年先种一季地瓜,大量种植,有空地就种。秋后,还是种小麦和油菜。
说完正事,王善一又道:“响响,你岳母的陵寝修得差不多了,我和杰哥今晚去一趟西凤台,放下一批花树和花苗,你明天一早就派人栽种吧。郡主的亲娘葬在这里,以后来祭拜的机会不少,你当女婿的也要会表现,有粉总要搽在脸上。”
王雷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是姑姑想得周到。虽然广平郡主的态度好些了,不过这段时间,自己太忙了,没空陪她。她也不娇气了,过几天就上西凤台一次,监察吴王妃的修陵情况。要是能把母妃的陵园里种上漂亮花草,想来,这个有孝心的姑娘肯定会高兴。可是,王雷想着,自己身边并没有擅长养护花草的人呢。
这时候,王善一又说话了:“响响,姑姑有一个侍女叫良玉,跟了我很长时间,把我的技术都学全了,这次我准备把她留给你。明日,你亲自去一趟青州南大街的青阳客栈,把她接到府衙后院住下。过几日种番薯苗,可以让她指导。西凤台上的花草,也可以让她指导着花工们栽种管理。将来,那些嫁接技术,饲养技术,也可以让她培训技术人员。”
王雷听了大喜,又犹豫道:“姑姑,良玉姐姐留在青州当然好了,响响是求之不得的。不过,姑姑身边是不是就没有侍候的人了?良玉姐姐不是应该一起死遁了吗?她现在露脸,会不会引人注目?她不在,姑姑没人伺候,要不,侄子跟姑姑买几个人吧。”
王善一笑笑:“没事,当年我与梁王夫妻不过三年多,关在后院有二年,在他跟前又不得脸,良玉作为我的侍女,更没人注意到。就是现在梁王在眼前,也未必就认得出来。说到买人就不必了,姑姑现在这个情况,你也清楚,还是独来独往的自在。”
王雷想了一下,郑重道谢。
王善一又道:“姑姑也舍不得良玉,她是个好姑娘,忠诚厚道,还心灵手巧。不过,她今年二十六岁了,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姑姑也不想把她耽误了。这次到青州这些日子,姑姑乔装改扮到街上走动了,这是个好地方,淳朴自然,景色优美,物阜民丰,就让她在这边安家吧。你安定下来,见到合适的人,就给她成个家吧,她的一应嫁妆由姑姑全盘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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