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一股巨力粗暴地踹开,狠狠撞在墙上,撒下大片灰尘。
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
男人约莫四十岁,头发油腻,眼窝深陷,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输光了钱的暴怒与无能。
他就是这具身体的父亲,柳长贵。
“死丫头!你他妈还有脸睡觉!”
柳长贵一进来,就指着床边的柳如烟破口大骂,污浊的唾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
“老子在外面为了这个家奔波劳累!你倒好!在家睡大觉!钱呢?今天让你去结的账呢?钱交出来!”
他口中的“奔波劳累”,指的是在麻将馆里坐了一天一夜。
他要的钱,是原主在便利店打工,辛辛苦苦赚来的,准备给母亲买药的救命钱。
按照原主的记忆,以往这个时候,她会吓得浑身发抖,蜷缩在角落,一边哭一边把钱交出去,然后换来一顿毫不留情的打骂。
但今天。
柳如烟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抬起头,用那双清澈得不带任何杂质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不带恐惧,不带憎恨,甚至不带愤怒。
只有一种……像是在看一只路边蠕动的,肮脏虫子般的,纯粹的审视与漠然。
柳长贵被她这眼神看得心头一跳,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烧得更旺了!
“小兔崽子!你那是什么眼神!”
“反了你了!敢这么看你老子!”
他怒吼着,一把解下腰间的皮带,那狰狞的表情,像是要将柳如烟生吞活剥。
“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个不孝女!”
裹挟着酒气的风声呼啸而来,那条黑色的皮带,像一条毒蛇,狠狠地抽向柳如烟的脸!
然而。
预想中的哭喊和求饶,并没有发生。
“啪!”
一声清脆的,截然不同的声响。
那条挥到半空的皮带,被一只苍白却有力的手,稳稳地抓在了半空中。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柳长贵脸上的狞笑,僵住了。
他瞪大了那双浑浊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柳如烟抓住了他的皮带。
她怎么敢的?!
不等他反应过来,柳如烟手腕猛地一用力!
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柳长贵只觉得手心一麻,皮带瞬间脱手!
“你……”
他刚想开口再骂。
柳如烟动了。
她握着那条皮带,缓缓从床上站了起来。
明明还是那副瘦弱的身躯,可在柳长贵的眼中,她的身影,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高大,带着一股让他灵魂都在颤栗的恐怖压迫感!
“呼——啪!”
没有一句废话!
柳如烟手腕一抖,那条皮带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破空之声,狠狠地抽在了柳长贵的脸上!
“嗷——!”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了整个老旧的居民楼!
柳长贵被这一鞭子抽得原地转了半圈,脸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红的印子,火辣辣的疼!
他彻底懵了!
“你……你敢打我?!”
“啪!”
回答他的,是更狠,更重的一鞭子!
这一鞭,直接抽在了他的背上,让他整个人都往前扑倒在地!
“我操你……”
“啪!啪!啪!啪!”
柳如烟面无表情,手里的皮带如同活过来的毒蛇,化作一片密不透风的鞭影,雨点般地落在了柳长贵的身上!
抽脸!抽背!抽腿!
每一鞭,都用上了巧劲,疼到骨子里,却又不会造成致命伤。
“啊!啊!别打了!错了!我错了!”
柳长贵那点可笑的酒劲,瞬间被这剧痛给抽得无影无踪!
他抱着头,在地上狼狈地翻滚,躲避,口中发出了凄厉的求饶声。
“你这个废物。”
柳如烟终于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男人,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除了会输钱,会打老婆孩子,你还会干什么?”
“赌狗。”
这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柳长贵的心上!
他猛地抬起头,又惊又怒:“你骂谁是狗!”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不过这次,是柳如烟直接用手抽的。
柳长贵半边脸都麻了,耳朵里嗡嗡作响。
“骂的就是你。”
柳如烟蹲下身,用那双冰冷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从明天开始,给我滚出去找个正经班上。”
“以后,你再敢去赌桌上碰一下,我不介意把你打包一下,卖到缅北去上个班,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人生。”
“到时候,别说打牌了,你连自己的腰子是哪个都不知道。”
缅北?
上班?
柳长贵虽然混账,但也听过那些恐怖的传闻,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连疼痛都忘了。
他看着眼前的女儿,那张熟悉的脸上,挂着他从未见过的,恶魔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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