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幽壤气息外溢。”苏岐抽回手,用帕子擦了擦,“我要回青囊旧坊。”
“旧坊?”谢知秋的声音拔高了些,“那里早被血煞门烧了三次,只剩半面墙——”
“我娘的书房没烧。”苏岐打断他,“当年奶娘说,她用‘九火焚心阵’护住了那面墙。”她低头盯着帕子上的黑渍,“也许能找到克制侵蚀的法子。”
青囊旧坊的断墙比苏岐记忆里更破了。
她踩着满地焦木,在半面残墙后找到那扇锈迹斑斑的铜门——推开门的瞬间,霉味混着药香扑面而来,书桌上的《青囊药谱》还保持着二十年前的模样,纸页边缘泛着黄。
“阿岐,小心!”谢知秋突然拽住她后领。
苏岐这才发现自己正朝着书桌后的暗格走去,脚步机械得像被线牵着的傀儡。
她反手按住狂跳的太阳穴,指甲几乎要掐进皮肤里:“是...是梦里的黑袍人在引我。”
暗格里的古籍落了厚厚一层灰。
苏岐拂开灰尘,最上面一本的封皮上赫然写着“血契秘录”。
她翻到中间某页,一行血字刺痛了眼睛:“血契继承者,需以医魂为灯芯,引蚀心之火炼己身。医魂纯则驭火,医魂浊则为火噬。”
“纯...浊...”苏岐喃喃重复,转身看向墙上的铜镜——镜中少女的掌心,黑纹正顺着血管往手臂爬,像条正在苏醒的蛇。
“阿岐!”谢知秋突然抓住她的肩膀,“你的眼睛...变成灰色了!”
苏岐猛地转头,却见铜镜里的自己眉心多了点朱砂红,和梦里黑袍人一模一样。
她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书桌上,《血契秘录》“啪”地翻到最后一页,露出一行小字:“若要止蚀,唯有以针入魂,引灵脉归源。”
“归元九针。”苏岐摸向腰间的针囊,指尖触到冷硬的金属时,心跳突然稳了下来,“我试过用这套针法治别人的邪祟,这次...治自己。”
谢知秋的手死死攥住她手腕:“太危险了!系统说进度32%,我们可以找其他医修帮忙,可以去求...求医盟总坛——”
“医盟总坛早被幽医尊使渗透了。”苏岐抽出手,将九枚银针排在桌上,“再拖下去,等进度到50%,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她抬头看向谢知秋,眼里闪着锐光,“哥,帮我点上逆源香。”
逆源香的烟雾升起时,苏岐已经脱了外袍。
她盘坐在蒲团上,将第一枚银针扎进“大椎穴”——刺痛从后颈蔓延开来,她却笑了,声音里带着几分疯癫:“以前总觉得用针治人麻烦,现在才知道...治自己更疼。”
第二枚针入“心俞”,第三枚入“神门”。
苏岐的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后背的衣物很快被浸透。
当第七枚针扎进“命门穴”时,她突然惨叫一声,周身药气凝成的光网出现了裂痕——黑雾从裂痕里钻出来,裹住她的手腕,要往心脏钻。
“青囊医魂,镇!”苏岐咬着牙,第八枚针直刺“百会”。
金色光团在她体内炸开,黑雾被撕开一道缺口。
最后一枚针入“涌泉”的瞬间,她眼前闪过青囊宗满山的药田,奶娘哄她喝药时的絮叨,谢知秋第一次替她采到灵脉草时的笑脸——
“噗!”苏岐喷出一口黑血,瘫软在蒲团上。
谢知秋扑过来接住她,却见她掌心的黑纹淡了三分,眉心的朱砂红也褪成了淡粉。
“阿岐?阿岐!”
苏岐缓缓睁眼,伸手摸了摸谢知秋汗湿的脸:“暂时...压制住了。”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但系统说这是血脉本源的问题,除非找到幽壤石门...彻底斩断关联...”
谢知秋突然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血色未褪的针孔:“我不许你去。大不了我们找个没人的小山村,种一辈子草药——”
“可是哥。”苏岐打断他,目光投向窗外渐起的暮色,“如果我是钥匙...”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怀里的蚀心纹玉牌,玉牌上的裂痕里,隐约透出一点幽蓝的光,“那就让我亲手打开那扇门。”
夜风卷起半页残纸,上面“血契”二字被吹得忽远忽近。
谢知秋望着她泛白的脸,突然想起白露峰上,她踩着满地诡修走近时的模样——发梢沾着晨露,却比刀尖还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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