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点,苏瑶的办公室亮如白昼。
七八个核心成员围坐在会议桌前,张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播放键按下的瞬间,林禹的声音从音响里炸出来:"把那批货走巴拿马航线,账记到香港分公司......"
"这是去年十月,他在私人游艇上的录音。"苏瑶敲了敲投影仪,屏幕上跳出一串海外账户,"洗钱、逃税、非法收购码头,够他喝一壶。"
市场部经理的茶杯"当"地磕在桌上:"苏总,明天峰会......"
"明天我要公开声明。"苏瑶抽出张律师刚起草的文件,首页"控诉书"三个字刺得人眼睛发疼,"但林禹不会让我如愿。"
她看向窗外,黄浦江的夜航船划过水面,灯火在玻璃上投下斑驳光影。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禹的短信:【明早九点,峰会见。】
苏瑶盯着屏幕笑了,指腹划过控诉书的签名栏。
她知道,当明天的镁光灯亮起时,林禹不会只是坐在台下——那个被背叛激怒的男人,从来都学不会等待。
峰会当天,上海国际会展中心的水晶吊灯在九点整的晨光里折射出碎金。
苏瑶踩着细高跟踏入主会场时,镁光灯像暴雨般砸下来,记者们举着话筒喊她名字的声音几乎掀翻穹顶。
她挽着的鳄鱼皮包带在掌心勒出红痕——那里面装着张律师连夜拷贝的录音优盘,还有半瓶速效救心丸。
主台中央,林禹的藏青西装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他正俯身和主持人低语,侧脸的轮廓像用刻刀削出来的冷硬,听见动静时偏过头,目光扫过苏瑶的耳垂——那里坠着对珍珠耳钉,和三年前他送的项链是一套。
苏瑶顿了顿,喉间泛起铁锈味,那是昨夜在办公室啃了半块冷三明治的后遗症。
"下面有请林氏集团董事长林禹先生致辞。"主持人的声音通过话筒炸开。
林禹走上台时,黑皮鞋跟叩击地面的声响比任何掌声都刺耳。
他接过话筒,指节在金属杆上绷成青白:"今天站在这里,我要揭露一个潜伏在商界三年的谎言。"
苏瑶在第三排坐下,指尖轻轻敲了敲鳄鱼包的搭扣。
她看见林禹喉结滚动,想起昨夜录音里他说"把苏瑶的把柄攥紧"时的冷笑——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把柄"。
"苏瑶女士以我初恋的替身身份接近林氏,"林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三年间窃取我司纺织厂设计稿,伪造外销合同,甚至......"他扫过台下,"勾结境外势力,企图破坏本土企业声誉。"
会场炸开嗡嗡的议论。
苏瑶旁边的陈厂长擦了擦额头的汗,袖口露出的金表闪得人眼晕——那是她上个月送的"样品"。
她站起身,高跟鞋碾过地毯的褶皱:"林先生说完了?"
镁光灯瞬间转向她。
林禹的瞳孔缩成针尖,显然没料到她会当众反击。
苏瑶走向主台,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神经上:"我这里有段录音,或许能让大家听听,谁在破坏本土企业。"
她从鳄鱼包取出优盘,递给主持人。
音响里传来海浪声时,林禹的脸色白得像墙皮。"走巴拿马航线,账记到香港分公司......"他的声音混着海风灌进会场,"税务那边打点好,别让苏瑶那女人查出来。"
"这是去年十月,林先生在私人游艇上的录音。"苏瑶接过话筒,指甲在金属杆上敲出脆响,"各位可以看看大屏幕——"她转身指向投影,"这些是林氏海外账户的流水,洗钱、逃税、非法收购码头......"
"胡说!"林禹冲上台,抬手要抢话筒。
苏瑶侧身避开,他的袖扣擦过她耳垂,疼得她倒抽冷气。"林先生急什么?"她笑,"不如解释解释,陈厂长儿子在澳门的三百万赌债,是谁替他还的?"
陈厂长"扑通"站起来,脸涨得像猪肝:"是林总!
他说只要我指证苏总,就帮我儿子......"
会场彻底炸了。
记者的闪光灯连成一片,保安试图维持秩序却被人群推得踉跄。
林禹的领带歪在锁骨处,他盯着台下指向自己的无数镜头,突然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瓶砸向苏瑶。
苏瑶偏头躲过,瓶子撞在背景板上,水顺着"改革开放商企峰会"的字样往下淌,像道血泪。
"林先生这是急眼了?"苏瑶捡起地上的话筒,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清亮,"今天在场的各位,应该看清谁才是真正的商界蛀虫。"
林禹的保镖挤上台要拉他,他却突然甩开对方的手,踉跄着往后台跑。
苏瑶望着他的背影,喉咙里的铁锈味更重了——三年的蛰伏,终于在今天撕开了他的伪装。
掌声如雷。
陈厂长攥着她的手直抖:"苏总,我、我把证据都带来了......"市场部经理举着手机冲过来:"苏总,有三家外资企业要谈合作!"苏瑶一一应着,眼角余光却瞥见陆明远缩在会场角落,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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