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姣姣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料理台，"我知道...我刚才看了她的作业本，错了很多..."

"姣姣，我们得想想办法。"郑超皱着眉头，"

我知道温心还小需要照顾，但暖暖也还是个孩子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段姣姣突然提高了声音，随即又立刻压低。

"我每天都在想这件事，但我能怎么办？温心离不开人，暖暖的学习..."

她的声音哽咽了，"我是不是太偏心了？"

郑超抱住妻子，"不是偏心，你只是太累了。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好吗？"

晚饭时，暖暖安静地吃着饭，不像以前那样叽叽喳喳地讲述学校里的趣事。

段姣姣几次想开口问问她今天在学校的情况，但每次话到嘴边，温心就开始哭闹需要照顾。

"暖暖，把数学试卷给我看看。"段姣姣终于找到机会说道。

暖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她慢慢放下筷子，从书包里拿出那张75分的试卷递给妈妈。

段姣姣看着试卷上多处被扣分的地方，都是些基础错误，暖暖以前绝不会犯的。

"这些题你明明会做的，为什么考试时会错？"她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失望。

暖暖的嘴唇颤抖着，"我...我忘记了..."

"忘记了？这些我们以前练习过很多次的！"

段姣姣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暖暖，你是不是最近根本没认真复习？"

"我有复习！"暖暖突然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泪光。

"但是没有人帮我听写，没有人检查我的作业！妹妹总是哭，你总是在哄她！"

段姣姣愣住了，她没想到女儿会这样直接地说出这些话。

温心恰在此时又哭了起来，段姣姣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想去抱小女儿，但暖暖的下一句话让她僵在了原地。

"你只爱妹妹！你根本不在乎我了！"暖暖哭着喊道，然后推开椅子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段姣姣站在原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郑超默默起身去抱温心，留下她一个人消化女儿的话。

那天晚上，段姣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温心在婴儿床里安睡，而隔壁房间的暖暖已经很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了。

郑超轻声说："别太自责，暖暖只是一时气话。"

"但她说的没错，"段姣姣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我这几个月确实忽视了她。

你知道吗，我今天翻看她小时候的照片，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很久没有像以前那样关注她了..."

郑毅握住妻子的手，"明天我们好好和暖暖谈谈，向她道歉。

然后我们一起想办法调整时间，好吗？"

段姣姣点点头，眼泪浸湿了枕头。

她想起暖暖刚上小学时，她每天都会陪女儿复习功课，周末带她去公园、图书馆。

那时候的暖暖总是笑容满面，成绩也名列前茅。

而现在...段姣姣不敢想象女儿这几个月来独自承受了多少失落和孤独。

第二天清晨，段姣姣比往常早起了一小时。

她精心准备了暖暖最爱吃的蓝莓松饼和热巧克力，然后轻轻敲响女儿的门。

"暖暖，妈妈可以进来吗？"她小声问道。

门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段姣姣推开门，看到暖暖已经自己穿好校服，正在整理书包。

女儿的眼睛红肿，显然昨晚哭过很久。

"暖暖，妈妈想跟你道歉。"段姣姣在女儿床边坐下，声音轻柔。

"妈妈这段时间太关注妹妹，忽视了你，这是妈妈的错。"

暖暖低着头不说话，但段姣姣看到她的手指紧紧揪着床单。

"妈妈爱你，和爱妹妹一样多。"段姣姣继续说，伸手想抚摸女儿的头发，但在半空中停住了。

"妈妈知道你最近学习很辛苦，从今天开始，妈妈会每天抽出固定时间陪你学习，好吗？"

暖暖终于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真的吗？"

"真的。"段姣姣用力点头，"妈妈制定了一个新的时间表，妹妹午睡的时候，还有晚上爸爸回家后，都是我们的专属学习时间。"

暖暖扑进妈妈怀里，小小的身体颤抖着，"妈妈，我昨天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很想你..."

段姣姣紧紧抱住女儿，心如刀绞，"妈妈知道，妈妈也很想你。这段时间是妈妈做得不好，但妈妈保证会改正。"

那天早上，段姣姣亲自送暖暖去学校，这是温心出生后的第一次。

路上，暖暖紧紧握着妈妈的手，像怕她突然消失一样。

在校门口，暖暖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声问："妈妈，下午你还会来接我吗？"

段姣姣蹲下身，平视着女儿的眼睛，"当然会，妈妈答应你。"

看着暖暖走进校门的背影，段姣姣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平衡两个孩子需求的方法。

她不能再让暖暖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但同时，温心的需要也不能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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