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他妈是个混蛋。"郑超把半截烟扔进水坑里，转身往回走。

当他再次站在家门前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郑超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门——段姣姣没有反锁，这个发现让他心里一暖。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灯，餐桌已经被收拾干净。

但郑超注意到那个手表盒子被整齐地放在茶几上，包装纸有些皱了，但丝带依然系得漂亮。

卧室门虚掩着，郑超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到段姣姣背对着门侧躺在床上，肩膀微微抽动。

她在哭，郑超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他轻轻推开门，走到床边跪下。

"姣姣......"他的声音沙哑，"对不起。"

段姣姣没有转身，但她的抽泣声停了一瞬。

郑超伸手抚上她的肩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忘记这么重要的日子，不该对你发脾气，更不该摔门走掉。"

段姣姣慢慢转过身来，她的眼睛红肿，脸上的妆都花了。

看到郑超浑身湿透的样子，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怎么......"

"我在雨中走了很久，想了很多。"郑超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你说得对，我这段时间太忽视你了。工作不是借口，我保证以后会改。"

段姣姣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也不该说那些话......我知道你工作辛苦......"

郑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因为淋了雨有些变形："其实我买了礼物，本来打算明天给你的，我记错了日期，以为是明天才是纪念日......"

段姣姣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珍珠耳环，正是她上个月逛街时多看两眼的那款。

"我......"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郑超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姣姣，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只是我有时候太笨，不知道怎么表达。"

段姣姣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我也爱你，超，我只是害怕......害怕我们变得越来越陌生......"

郑超搂住她，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不会的，我保证。从今天开始，我会每天早点回家，周末我们一起出去约会，像以前一样。"

段姣姣在他怀里点点头，然后突然推开他："你快去洗个热水澡！全身都湿透了，会感冒的！"

郑超笑了，这是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遵命，老婆大人。"

当他洗完澡出来时，发现段姣姣已经热好了饭菜，还倒了两杯红酒。

"纪念日晚餐，迟到总比没有好。"她有些害羞地说。

郑超走过去紧紧抱住她："谢谢你，姣姣。谢谢你没有放弃我，放弃我们。"

段姣姣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们以后不要这样吵架了好不好？有什么话都好好说。"

"好。"郑超亲吻她的发顶，"我保证。"

窗外，雨渐渐停了。一轮明月从云层中露出脸来，银色的光芒洒在这对相拥的夫妻身上，仿佛为他们的爱情作见证。

雨后的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卧室。

段姣姣睁开眼睛，发现郑超已经醒了，正侧着身子看她，眼睛里盛满了温柔。

"早安。"郑超轻声说，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睡得好吗？"

段姣姣眨了眨眼，昨晚的争吵像一场梦，但红肿的眼睛提醒她那都是真实的。

她往郑超怀里靠了靠："嗯，你呢？"

"我很久没睡得这么踏实了。"郑超吻了吻她的额头，"饿了吗？我去做早餐。"

段姣姣惊讶地看着他："你做早餐？"

厨房里很快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和黄油融化的香气。

段姣姣靠在门框上，看着郑超认真地翻动煎蛋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小心！"她突然喊道，但已经晚了，一滴热油溅到郑超手背上。

"嘶——"郑超倒吸一口凉气，但很快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小伤。"

段姣姣快步走过去，抓着他的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笨手笨脚的，还是我来吧。"

郑超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拉近："我们一起。"

早餐很简单——煎蛋、吐司和牛奶，但两人吃得格外香甜。

郑超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要去拿，但看到段姣姣微微皱起的眉头，又把手收了回来。

"今天周末，我不看工作消息。"他主动把手机调成静音，推到一边，"姣姣，我们今天去哪约会？像以前恋爱时那样。"

段姣姣眼睛亮了起来："真的？你确定没有工作要处理？"

"我保证。"郑超举起三根手指，"今天只属于你。"

他们去了以前常去的那家电影院，看了一部浪漫喜剧；

在公园里手牵手散步，回忆当年在哪个角落第一次接吻；

傍晚时分，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分享一个冰淇淋，就像七年前一样。

"你还记得吗？"段姣姣看看远处，"你第一次向我表白的时候，紧张得把准备好的台词全忘了，最后只憋出一句'我喜欢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郑超笑着捏了捏她的手："然后你让我等了好久才回复，那时我差点没把自己折磨死。"

"我故意的。"段姣姣调皮地眨眨眼，"想看看你是不是真心的。"

夕阳的余晖中，郑超突然认真起来："姣姣，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失望了。我总以为拼命工作就是爱你，却忘了爱更需要时间和陪伴。"

段姣姣靠在他肩上："我也要道歉，不该说那些伤人的话。我知道你工作压力大，以后我会更理解你。"

回家的路上，郑超一直紧紧握着段姣姣的手，仿佛害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密不可分。

接下来的几天，郑超确实履行了承诺。

他每天准时下班，甚至推掉了两个应酬；

晚饭后会主动洗碗，然后陪段姣姣看电视或散步；

周末他们一起大扫除，郑超负责擦窗户和拖地，笨拙但卖力的样子让段姣姣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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