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闹钟还没响,郑暖暖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生怕吵醒隔壁房间的父母。
窗外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初夏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动窗帘。
暖暖拉开衣柜,取出那件已经洗得有些发白的淡紫色练功服,这是妈妈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全国青少年舞蹈大赛还有七天。"暖暖对着穿衣镜小声说道。
镜子里的女孩有着和母亲相似的杏仁眼和父亲的高鼻梁,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她熟练地挽成一个圆髻。
她轻轻抚摸右膝盖上那块淡淡的淤青——这是昨天练习单脚旋转时不小心摔的。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冰箱运转的轻微嗡鸣。
暖暖从冰箱里取出妈妈昨晚准备好的水果和酸奶,快速解决了早餐。
当她系好舞鞋鞋带时,墙上的时钟刚过七点。
"暖暖,这么早就去练舞?"郑超的声音从主卧门口传来。
他穿着格子睡衣,眼镜还没来得及戴上,眯着眼睛看向女儿。
"爸爸早安!我想多练一会儿。"
暖暖把水壶和毛巾塞进背包,"林老师说我的arabesque还不够稳定。"
郑超走过来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别太拼命,记得吃午饭。"
他顿了顿,"妈妈今天上午有个会议,下午她会直接去舞蹈室接你。"
暖暖点点头,踮起脚尖在父亲脸颊上亲了一下:"我知道啦,爸爸再见!"
走出家门,暖暖深吸一口清晨新鲜的空气。
他们家到市青少年宫需要乘坐十五分钟的公交车。
车上没什么人,暖暖坐在靠窗的位置,不自觉地开始活动脚踝和手腕。
这是妈妈教她的小技巧——"把零碎时间都利用起来"。
青少年宫舞蹈室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木地板上。
暖暖是最早到的学员,她放下背包,开始做热身运动。
每一个拉伸动作都做得一丝不苟,她能感觉到肌肉在慢慢苏醒。
"郑暖暖,你又提前来了?"林老师推门进来。
手里拿着一叠音乐光盘,"我猜你连早饭都没好好吃。"
暖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吃过了,林老师。我想多练练我的独舞部分。"
林老师叹了口气,眼神却充满赞赏。
她打开音响,熟悉的钢琴前奏流淌而出——这是暖暖比赛要跳的《天鹅之死》改编版。
原本哀婉的旋律被重新编排,加入了一段中段激昂的变奏,象征着绝望中的希望。
"从第三小节开始,注意手臂的波浪感要像真的天鹅翅膀一样自然。"林老师站在镜墙旁指导。
音乐响起,暖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十三岁的初中生,而是一只受伤的天鹅,每一个延伸,每一个旋转都诉说着故事。
当跳到那段高难度的连续32个挥鞭转时,暖暖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完美地完成了全部动作。
"很好!"林老师鼓掌,"但落地时重心还是有点偏前,再来一次。"
就这样,一整个上午在反复练习中过去。
当其他学员陆续到来时,暖暖已经练了六遍完整的舞蹈。
她的练功服后背完全被汗水浸湿,呼吸也变得急促,但眼睛却亮得惊人。
午休时间,暖暖坐在舞蹈室角落吃妈妈准备的便当。
手机震动起来,是妈妈发来的消息:"宝贝,训练别太累,记得补充水分。妈妈下午三点到。"
暖暖正要回复,突然听到一阵骚动。
舞蹈室门口,一个穿着红色舞蹈服的女孩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是周雅。
去年全国比赛的亚军,也是暖暖最大的竞争对手。
"听说周雅专门请了北京的老师编舞。"
"她那条裙子是国外定制的,要五千多呢!"
窃窃私语传入暖暖耳中,她不自觉地捏紧了筷子。
相比周雅光鲜亮丽的装备,她的舞服是妈妈改小的旧衣服,舞鞋也是普通品牌。
但很快,暖暖就调整好情绪,继续专注地吃饭。妈妈常说:"真正的舞者靠的是实力,不是行头。"
下午的训练更加紧张。林老师让学员们轮流展示比赛节目,然后逐一指导。
轮到暖暖时,她深吸一口气,走到舞蹈室中央。
音乐响起,她完全沉浸在表演中,以至于在做一个大跳动作时没注意到地板上的水渍——
"啊!"一声痛呼,暖暖摔倒在地,右脚踝传来尖锐的疼痛。
"暖暖!"林老师立刻跑过来,"伤到哪里了?"
暖暖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右脚...好像扭到了。"
舞蹈室里顿时乱作一团。有人跑去拿急救箱,有人帮忙扶暖暖坐起来。
当段姣姣赶到时,暖暖的脚踝已经肿得像个小馒头,校医正在给她冰敷。
"怎么会这样?"段姣姣蹲下身,心疼地看着女儿的伤处。
作为曾经的舞蹈演员,她太了解这种伤对舞者的影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