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姣姣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她刚刚目睹了梦中场景的再现，唯一的区别是，这次结局被改变了——因为她的干预，那个男人没有被撞。

男人朝她走来，脸上是困惑和好奇的表情。

"刚才是你喊的吗？"他问道，声音低沉温和，"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可能就..."

段姣姣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无法理解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的梦预示了未来？而她改变了那个未来？这怎么可能？

"你还好吗？"男人关切地问，"你脸色很苍白。"

"我...我没事。"段姣姣勉强说道，"只是...你刚才差点被车撞到。"

男人笑了笑，眼角的泪痣随之微微移动。"是啊，多亏了你。我叫柯子明。"他伸出手。

段姣姣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他的手。"段姣姣。"她小声说。

当他们的手相触的瞬间，段姣姣感到一阵奇怪的电流穿过全身。

柯子明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他的表情变得若有所思。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问道，目光在她脸上搜寻着。

段姣姣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当然"见过"他——在梦里，在那种可怕的场景中。但她不能这么说。

"应该没有。"她摇摇头，"我不认识你。"

柯子明微微皱眉，似乎不太相信，但也没有追问。

"无论如何，谢谢你救了我。我能请你喝杯咖啡吗？就当是感谢。"

段姣姣本能地想拒绝。

这一切太诡异了，她只想尽快离开，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却让她点了点头。

"好...好的。不过我上班要迟到了。"

"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柯子明微笑道，"前面就有家不错的咖啡馆。"

他们并肩走向咖啡馆时，段姣姣忍不住偷偷打量柯子明。

阳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分明，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看起来如此真实，如此鲜活，与她梦中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形象判若两人。

"怎么了？"柯子明注意到她的目光，转头问道。

段姣姣慌忙移开视线。"没什么。只是...你看起来有点眼熟。"

柯子明笑了。"这话应该我说才对。"他停顿了一下，"段姣姣...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段姣姣的心跳再次加速，这不可能。在今天之前，他们从未见过面。

除非...除非她的梦不仅仅是梦，而是某种记忆的碎片？

咖啡馆里，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柯子明点了两杯美式咖啡，然后专注地看着段姣姣。

"所以，"他开口道，"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刚才会喊出声吗？那辆车出现得很突然，但你似乎提前看到了危险。"

段姣姣的手指紧紧握住咖啡杯，热度透过陶瓷传到她的掌心。

她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说她连续三天梦见他被车撞死？他会觉得她是个疯子。

"我...我只是看到那辆车开得太快了。"

她最终选择了部分真相，"这条小路本来就不该开那么快。"

柯子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

但段姣姣能感觉到他并不完全相信。

"你知道吗，"他慢慢说道，"最近我也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但又说不清是什么。"

段姣姣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是深棕色的，在阳光下呈现出琥珀般的色泽，里面似乎藏着许多秘密。

"也许我们都有点神经过敏。"她试图轻描淡写地说。

咖啡上来了，他们暂时中断了谈话。

段姣姣小啜一口，苦涩的液体让她稍微镇定了一些。

她看了看手表，已经迟到了半小时。

"我得走了，"她放下咖啡杯，"工作..."

"当然，"柯子明理解地点点头，"能留个联系方式吗？我想...我想再见到你。"

段姣姣犹豫了。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这整件事太奇怪了，她应该尽快抽身。

但某种更深层的直觉却让她拿出手机，和柯子明交换了电话号码。

"谢谢你，段姣姣。"柯子明认真地说，"不仅仅是为了今天的事。而是...为了找到你。"

这句话让段姣姣心头一震。"找到我？什么意思？"

柯子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奇怪的话，他摇摇头，露出一个略显困惑的笑容。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我一直在找你，现在终于找到了。"

段姣姣站起身，感到一阵眩晕。这一切都太超现实了。"我真的得走了。"

"我送你到公司吧，"柯子明也站起来，"我的车就停在附近。"

"不用了！"段姣姣拒绝得有些过于急切，"我是说...我自己去就好。谢谢你的咖啡。"

她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咖啡馆，心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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