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在黑暗里慢慢苏醒,耳边萦绕着细微的电流声。他试着睁开眼,眼皮却重得要命,像被铅灌满了似的。身体一点力气都没了,手指都动不了。
他清楚自己还活着,可不知道是以啥样的状态活着。
“欢迎回来,Ω。”陆景明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熟悉的温柔,却藏着让人胆寒的冷漠。
林羽想挣扎,身体却不听使唤。大脑清醒着,四肢却没了控制权,只剩冰冷的机械感。
“你不再是从前的你了。”陆景明接着说,“从你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会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林羽心跳陡然加快,愤怒和恐惧搅在一起。他想怒吼,嘴却张不开,只能听着对方慢慢道来。
“你的母亲……她是我们最成功的实验体之一。但她背叛了组织,选择了死亡。而你,继承了她的天赋,也逃不掉她的命运。”
林羽脑海里闪过母亲临终的画面,那些记忆碎片像刀子割着他的神经。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找真相,原来真相早就刻进他骨子里了。
“现在,该让你回到正轨了。”陆景明轻声说,“我们会唤醒你体内沉睡的程序,让你成为真正的Ω。”
林羽意识渐渐模糊,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离自己越来越远。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震动传来。紧接着,外面响起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有人闯进来了。
“目标还在里面!”一个陌生的声音喊道。
“快!带他走!”
林羽身体突然变轻,像是被人扛起来了。他感觉不到温度,也听不清话,只隐隐约约听见唐婧的声音:“撑住,我们带你回家。”
然后,世界又陷入黑暗。
等他再次醒来,四周静悄悄的。空气中飘着消毒水味儿,还有淡淡的铁锈味。他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上插满了监测仪器。
“你醒了。”唐婧轻声说。
林羽想说话,喉咙干得厉害,好不容易挤出一句:“我……活下来了?”
唐婧点点头,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我们把你从他们手里救出来了,但……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林羽沉默几秒,低声问:“证据呢?”
唐婧叹口气:“上传成功了,但陆景明没被抓住。”
林羽猛地坐起来,脸色瞬间煞白:“什么意思?”
“警方收到了证据,但内部有人被收买,把证据压下了。”唐婧咬牙道,“更糟的是,陆景明启动了紧急预案,所有相关数据都加密了,国际刑警也追不到线索了。”
林羽心里一沉,他明白这意味着啥——陆景明不但逃脱了制裁,还占了主动。
“那我们现在咋办?”他问。
“有俩选择。”唐婧看着他,“一是彻底消失,离开这座城市,躲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二是……反击。”
林羽没犹豫:“选第二个。”
唐婧点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但不能再靠一个人的力量了。我联系了个老朋友,他在警局有渠道,能帮我们绕过封锁线,直接把证据送到更高层。”
林羽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第二天清晨,林羽换上普通便装,戴上帽子遮住脸,跟着唐婧离开了藏身处。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躲开监控和可疑人员,总算到了一座废弃的警局大楼。
这里以前是市刑侦大队旧址,荒废好多年了,只有少数档案室还在用。
“进去吧。”唐婧低声说,“我们在里面等你。”
林羽推开门,穿过昏暗的走廊,走进一间堆满文件的屋子。屋里坐着个快六十岁的男人,穿着褪色的制服,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你是林羽?”男人抬头问。
“是。”林羽回答。
“我是吴志刚,退休刑警。”男人站起来,伸手,“听说你要送份证据给上面?”
林羽握紧拳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U盘:“这里面是陆景明参与二十年前案件的所有资料,还有他和神秘组织的往来记录。”
吴志刚接过U盘,仔细检查一番,点头道:“我会亲手交给我的老战友,他是现在的副局长。”
林羽松了口气:“谢谢。”
“不过,”吴志刚顿了顿,“你得做好准备。证据一曝光,他们会不择手段灭口。”
林羽苦笑着:“我早习惯了。”
吴志刚看了他一眼,突然说:“你知道吗?你母亲当年也这么跟我说过。”
林羽愣住了。
“她说,‘只要真相存在一天,我就不会停下脚步’。”吴志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和她很像。”
林羽低下头,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两个小时后,警局开始行动。十几辆警车呼啸着驶向陆景明的住所。林羽和唐婧躲在安全屋,通过监视器看着局势。
“他们真会动手吗?”唐婧问。
“会。”林羽笃定地说,“这次不一样。”
几分钟后,对讲机传来消息:“目标已锁定,准备实施抓捕。”
林羽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画面里,特警队冲进别墅,迅速控制了现场。几个保镖被制服,陆景明站在客厅中央,神情平静,好像早有预料。
“陆先生,请配合调查。”一名警官上前出示逮捕令。
陆景明微微一笑,缓缓开口:“你们以为,光凭这些证据就能定我的罪?”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屋内灯光闪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我已经启动了反制程序,你们看到的数据五分钟内会自动销毁。”
警察们脸色大变,赶紧去切断电源,可一切都晚了。
“你们永远赢不了。”陆景明看着镜头,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因为你们面对的,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系统。”
画面一下子没了。
林羽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他早有准备。”
唐婧皱着眉:“但他没逃。”
林羽冷静下来,眼里闪过决然:“那就让他后悔。”
他拿起手机,拨通号码:“老吴,我要个计划。”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低沉的声音:“说吧,我听着。”
林羽深吸一口气,开始布置下一步行动。
夜色越来越浓,风声呼呼作响。城市另一头,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林羽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警局大楼,心里默念:
这一次,不会再让任何人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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