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又过去了几日。黄门山外,晨雾尚未完全散去,山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喽啰气喘吁吁地奔至山寨门前,高声喊道:“报——寨主!黄门山外,有四个文士前来求见!”
这一声禀报,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顿时打破了山寨的宁静。正在议事厅中与几位头领商议事务的王伦,听闻此言,眼神瞬间一亮,急忙起身,一边整理衣襟,一边大声吩咐道:“各位兄弟,随我前去迎接!”
不多时,王伦便率领着蒋敬、马麟、陶宗旺,以及梁山等一众头领,浩浩荡荡地迎至寨前。但见山道之上,几个人影缓缓走来。待走近了,王伦定睛细看,只见那两人,一个生得眉清目秀,面容白皙,颔下三缕长须随风飘动,头戴一顶逍遥巾,更显飘逸洒脱,身穿一袭皂罗衫,透着一股儒雅之气,正是闻名江湖的圣手书生萧让;另一个虎头燕颔,身姿挺拔,浑身筋骨犹如鹤骨龙筋般遒劲,头顶深檐暖帽,身披皂布直裰,气度不凡,正是那技艺精湛的玉臂匠金大坚。
王伦见二人相貌堂堂,气质出众,心中大喜过望,脸上笑容愈发灿烂,赶忙快步上前,一抱拳,朗声道:“久仰二位贤士大名,今日得见,实乃我梁山之幸!快请进寨!”说罢,亲自引着萧让、金大坚往山寨内走去。
众人一路来到山寨议事厅。厅内火把摇曳,光影交错,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忽明忽暗。众头领分列两旁,王伦居中而坐,待众人落座后,他环视一圈,声音洪亮地说道:“今日二位贤士光临,为我山寨增添不少光彩。这几位是蒋敬、马麟、陶宗旺,还有梁山来的众兄弟。日后若能共事,还望大家同心协力,共图大业!”众人纷纷起身,相互见礼,一时间,厅内寒暄之声此起彼伏。
礼毕,王伦神色一肃,唤过许贯忠、吴用、李助三人,低声说道:“萧嘉穗被困江州天字监房,如今情况危急,我等救人心切。三位且速速商议营救之策,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三人领命,退至厅侧,围在一起,低声计议起来。只见他们时而眉头紧皱,时而面露思索之色,时而又相互争论几句。少顷,许贯忠上前一步,禀道:“哥哥,某有一策。我等可从城外僻静处挖地道,直通监房之下。让陶宗旺兄弟带领喽啰们,昼伏夜出,神不知鬼不觉。待地道挖通,便可潜入救人。此策虽耗时较长,但胜在稳妥隐秘,不易被官军察觉。”
吴用抚着胡须,微微一笑,接道:“许兄此策虽好,小生亦有一计。萧让贤弟擅长摹仿笔迹,金大坚兄长精于雕刻。我等可仿造蔡京书信,假称将萧嘉穗押解东京,让江州知府即刻放行。如此一来,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将人救出牢笼。”
李助却紧紧握住腰间剑柄,沉声道:“二位所言虽妙,但江州守备森严,挖地道稍有不慎便会被察觉;仿造书信也并非万无一失,若被识破,后果不堪设想。依我之见,不如点齐山寨精锐,强攻江州!我等趁夜杀入,以雷霆之势破城,救出萧嘉穗,再杀出重围!”
王伦眉头紧锁,在厅内来回踱步,心中反复权衡着三条计策的利弊。厅内众人皆屏息凝神,静静地等候着寨主定夺。片刻后,王伦停下脚步,说道:“挖地道耗时太久,恐生变故;强攻江州则伤亡太大,且难以全身而退。唯有仿造书信之计,看似可行。但此事关系重大,需做得天衣无缝,不可露出半点破绽。就依吴用所言,萧让、金大坚二位贤弟即刻着手准备!”
说罢,王伦又命人请来李立、李俊、童威、童猛、张顺、张横兄弟,郑重吩咐道:“你等速去准备船只,暗藏兵器。待救出萧嘉穗,便从水路回梁山。同时,将行囊打点妥当,切不可有误。”众人齐声应诺,领命而去。
且说宋江自那日与穆弘、穆春商议后,便一直寻找机会进入江州大牢。这一日,他终于寻得时机,见到了戴宗。宋江满脸堆笑,取出一锭银子,说道:“戴院长,小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望多多照应。”
戴宗看着那锭银子,心中微微一动,可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王伦先前“莫被臭钱蒙蔽”的叮嘱,连忙推辞道:“宋押司,非是戴宗不收,实乃此事干系重大。若救出萧嘉穗,我亦要投奔梁山,自当遵守山上规矩。不过宋押司在江州行走,只要不犯大事,戴宗自会睁只眼闭只眼。”宋江无奈,只得收回银子,心中暗自寻思,日后定要再想他法。
这日,宋江心中烦闷不已,独自一人来到浔阳楼。他登上高楼,凭栏远眺,看着浔阳江面波光粼粼,江风拂面,心中的愁绪更甚。酒过三巡,宋江不觉诗兴大发,命人取来笔墨,在粉墙上题诗一首:“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题罢,掷笔而去,却不知这随手写下的诗句,即将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