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他刚才那句“少一根,滚蛋”的狠话,此刻如同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抽在他自己脸上!对方劈开了,虽然是“一根”,但标准规格完全足够一担有余!
他憋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皮鞭高高扬起,却迟迟没有落下。最终,他猛地一跺脚,将鞭子狠狠抽在旁边一根玄铁木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爆响!
“哼!算你走运!”赵管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别以为劈开一根就了不起了!十担!一根都不能少!今天劈不完,明天加倍!还有你们!”他猛地转头,鞭梢扫过那些噤若寒蝉的杂役,“都他妈看什么看?!等着老子请你们吃饭吗?!干活!今天完不成定额,统统扣丹!”
吼完,他不再看汤剑,气冲冲地转身走回那块黑石,一屁股坐下,抱着胳膊生闷气,但那刀子般的目光,却时不时地剐向汤剑。
汤剑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拖着那把破柴刀,走向那根被他劈开的玄铁木。在赵管事和所有杂役复杂的目光注视下,他弯下腰,开始将劈开的木头按照标准规格,费力地(装的)劈成更小的柴薪。
每一刀落下,他都控制着力道,不再动用那缕宝贵的混沌仙元力。豁口柴刀砍在坚硬的玄铁木上,发出沉闷的“梆梆”声,火星四溅,进展缓慢,甚至有好几次柴刀都差点被崩飞,看起来吃力无比,和刚才那一刀的惊艳判若两人。
“果然…是运气…”有老杂役低声嘀咕,摇了摇头。
“吓死我了,还以为来了个狠角色…”另一个杂役松了口气。
“不过能一刀劈开一根,这运气也够逆天了…”有人小声感叹。
赵管事看着汤剑那“笨拙费力”的样子,紧皱的眉头稍微松了一些,但眼神中的疑忌并未完全散去。刚才那一刀的光滑断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真的…只是运气吗?
林婉儿也松了口气,但看向汤剑的眼神,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她离得近,刚才似乎…感觉到汤剑挥刀时,周围空气有极其微弱的波动?是错觉吗?
汤剑心无旁骛,一边“费力”地劈着柴,一边分心二用,继续运转着《混沌基础引气篇》,缓缓转化着仙元力。每一次挥动柴刀,肌肉的收缩舒张,都隐隐契合着功法运转的节奏。体内的那缕混沌仙元力,在消耗与恢复的循环中,虽然增长极其缓慢,却异常稳固,如同磐石般沉淀在丹田深处,那灰芒似乎又凝实了一丝丝。
劈柴,成了他最好的掩护和锤炼。
时间在沉闷的劈砍声中缓缓流逝。柴火院里只剩下“梆梆”的砍柴声、杂役们粗重的喘息和赵管事偶尔不耐烦的呵斥。
日头渐渐升高,灰蒙蒙的天空依旧让人感觉不到暖意。
当汤剑终于将那一根玄铁木劈出的柴薪勉强堆成一担(远不到十担)时,已是晌午时分。他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主要靠功法运转逼出来的热气),拄着柴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赵管事黑着脸走过来,用脚尖踢了踢那堆柴薪,检查了一下规格,挑不出毛病,只能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废物!一上午就劈这么点!剩下的,晚上接着干!完不成,别想领糙玉丹!”说完,又狠狠瞪了汤剑一眼,才宣布散工。
杂役们如蒙大赦,拖着疲惫的身体散开,去领那点可怜的糙玉丹当午饭。
汤剑最后一个离开柴火院。走出院门时,他脚步踉跄了一下,似乎体力透支。然而,就在他弯腰,状似无意地揉了揉酸痛的膝盖时,眼角的余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飞快地扫过院墙角落一处不起眼的阴影。
那里,一块凸起的、形状有些怪异的黑色岩石背后,一点极其微弱的反光一闪而逝。
不是金属,更像是…某种光滑甲壳在黯淡天光下的瞬间折射。
汤剑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只是真的累了。他直起身,拖着那把破柴刀,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杂役窝棚的方向走去。背影在荒凉的山道上,显得格外孤寂和疲惫。
只是,没人看到他低垂的眼帘下,那骤然变得锐利如鹰隼的眼神。
混沌血脉带来的那丝微弱空间感应,刚才清晰地捕捉到了阴影处那点反光消失瞬间,空间产生的、极其细微的、如同水波被抚平般的涟漪!
那不是岩石!
也不是错觉!
有人…或者说,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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