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居庸关本质上就是一座山坳间的豁口,就像老天爷不小心在大地上划开的一道口子。
若有钢筋水泥这等后世之物,就该直接将其封得严严实实,连道门都不该留,让它彻底变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还有从喜峰口到渤海湾沿线的那些长城豁口,统统都该像堵上老鼠洞一样,彻底封死,与关外彻底断绝往来,日后真有转机,再另谋他法便是,走一步看一步才对。
朱有建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念头要是让大明前四代的老祖宗们知晓,他们怕是要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当晚就托梦来抽自己。
虽说自己并非正宗的老朱家皇脉嫡系,可好歹也是老朱家的后人,这般“贪生怕死”、“没出息”的想法,着实有些大逆不道,要是被人知道,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想当年,大明努尔干司威震四方,漠北羁縻所牢牢掌控局势,元鞑子都被驱逐到瀚海以北,京都位于大明南北的中心地带,形势一片大好。
东面是茫茫大海,有大明超级宝船巡航护卫,那威风凛凛的宝船,就像海上的霸主;
北面鞑子被困冰原,难以南侵,仿佛被冻在了北极;
西面固原、宁夏相隔甚远,无近忧,一片安宁;
南面势力范围直抵交趾以南,尽显大明威风。
如此局势,按说都城应当固若金汤。
可到底安不安全,朱有建心里却没底。他有时甚至遐想,若是穿越成建文帝,那该多好,他定会小心翼翼,像呵护稀世珍宝一样,与叔叔们和睦相处,断不给四叔造反的由头,也许历史就会改写。
可惜,命运弄人,他偏偏穿越成了崇祯,而且直接接手的就是这等绝境,离覆灭没几天了,自己还不许抱怨、不许发牢骚了?这世道,真是让人无奈。
金銮殿内,魏德藻仿若一位激情澎湃的演说家,在殿下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讲述着豫东战况。
那飞扬的唾沫星子,恰似战场上扬起的尘土。
待他一番长篇大论完毕,微微扬起下巴,同周围其他人一般,满含期待地瞪大了眼睛,仰头望向高高在上的皇帝,眼中的光芒仿佛在说:
“圣上啊,您快夸夸我,这战况汇报得够精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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