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江南有位摹画圣手。”晏茉突然开口,声音却颤得厉害。
卫元昊转着扳指的手顿住:“晏姑娘果然机敏。”他忽然俯身挑起女子下颌,“只是这般聪慧,怎会让慈济堂的账目流出?”
晏茉踉跄后退,腰间禁步撞出凌乱清响。那日梁易说“烧干净了”的神情忽在眼前闪现,她终于明白为何今晨玄月堂送来带焦痕的账册。
从四皇子府出来,司徒长恭突然冷笑:“好个一石三鸟。”他指尖叩着车壁,“借流言逼四皇子弃段氏,用假画仙引我入局,最后还要用慈济堂的账拿捏你。”
晏茉盯着前方,忽见街角闪过玄月堂的弯月旗。她猛地攥紧衣袖——前世此时卫云姝早该病逝,而今却成了赈灾的活菩萨。究竟哪里出了错?
四皇子府门前积雪初融,晏茉攥着司徒长恭的衣袖不肯松手:“您当真与那画仙毫无瓜葛?”她仰起脸,眼眶泛红似沾露桃花。
司徒长恭甩开她的手,青石板上的薄冰映出他紧蹙的眉峰:“说了八百遍,不识得!”车夫抖开缰绳,马车碾过冰碴的声响盖过了晏茉的啜泣。
车轮转过朱雀大街时,司徒长恭鬼使神差叫停了马车。
公主府的匾额蒙着层薄雪,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转身刹那险些撞上拎着大包小包的焦二。
“世子爷安好!”焦二举了举手中描金漆盒,“公主赏的护手膏,说是北地进贡的稀罕物。”他特意露出冻疮痊愈的手背,新肉泛着淡粉色。
司徒长恭盯着漆盒上熟悉的缠枝莲纹,忽觉掌心刺痛——前日他院中小厮还在抱怨冻疮药膏昂贵。晏茉总说“开源节流”,却忘了人心最经不得寒。
焦二跨过门槛时,秋平正往手炉里添银丝炭。”世子在外头转悠两刻钟了。”
小丫鬟掀帘禀报,暖阁里卫云姝执笔的手顿了顿,朱砂滴在雪浪笺上,洇成朵红梅。
“由他转去。”卫云姝将染污的笺纸凑近炭盆,火舌卷起时轻笑,“等冀州的雪化尽了,自然有人坐不住。”
三日后的朝会上,程御史抖开三尺长的奏折。
老臣声如洪钟:“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诗都传到西市说书摊了!”
四皇子卫元昊垂首盯着玉笏,余光瞥见父皇捻动翡翠扳指的动作,那是发怒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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