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广陵被他盯得发毛,缩了缩脖子:“是...是啊,那棉絮里还夹着枯草屑,像是……”
“像是战马嚼的苜蓿杆?”韦震桓声音发颤。
茶楼外忽起狂风,卷着雪粒子扑在窗棂上沙沙作响。
众人不约而同望向《寒江钓雪图》,画中那点朱砂在烛火映照下,竟似要滴落下来。
佑康茶楼大堂内人头攒动,从冀州府来京求学的书生们挤在画前。
不知是谁突然“咦”了一声,只见一个青衫书生指着画中角落:“你们看这妇人,像不像段府老夫人?”
这话像火星子溅进油锅,顿时炸开议论。另一个书生凑近细看:“台阶上铺的防滑毯,可不就是段府门前的样式!”
“旁边那个戴乌纱帽的…”有人倒吸冷气,“像是姚知府!”
外乡书生听得一头雾水,冀州同乡忙解释:“段氏可是咱们冀州望族,祖上得过御赐匾额的。”众人闻言再细看那幅仓促绘就的画作,越看越觉处处暗藏玄机。
“寒冬腊月怎会起这般大火?”“定是用了火油!”“救慈济院的都是猎户打扮。”“救棉的百姓衣衫破烂。”
七嘴八舌间,有人注意到画上暗红斑驳:“这墨色里掺着血!”
茶楼里霎时静了。突然有个书生哽咽道:“必是画仙呕心沥血之作!”
这话如同往火堆里添柴,年轻书生们个个涨红了脸——百姓受苦他们尚能克制,可若连画仙都为世道呕血,这火气便再压不住了。
角落里,托客适时喊了句:“慈济院烧死的可都是妇孺!”顿时激起千层浪。
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将画中细节扒了个透彻:段府门前的厚毯,老夫人华贵的貂裘,姚知府的官靴,救火百姓的草鞋...每处对比都像在众人心头添把火。
“快看这婴孩!”有人指着画中焦黑屋檐下蜷缩的小人,“怕是活活烧死的。”话音未落,已有书生摔了茶碗。这些平日里吟风弄月的公子哥,此刻却像被激怒的狼群,恨不得立时冲去冀州讨个说法。
茶楼外,青帷马车悄然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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