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公子?”冬安攥着剑柄的手指发白。深更半夜男子擅闯公主寝殿,偏公主还裹着寝衣...小丫鬟突然想起前日偷看的《长公主豢养十八面首》的话本子,耳尖倏地烧起来。
卫云姝已披上绛红大氅:“去外头守着。”
待房门吱呀合拢,顾暄将密信置于烛台旁。火漆印上沾着星点血迹,是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段氏烧了慈济堂三十七间仓房。”他望着公主垂落的青丝,“慈幼院那些孩子受了惊吓…”
“他们敢!”卫云姝指节叩在黄花梨案几上。信纸映出她骤然冷厉的眉眼:“前日你说司徒长恭见过四皇子?”
“千真万确。”顾暄想起那盒掺着密报的桂花糕,“四殿下将冀州漕运批给了齐国公府。”
烛芯爆出火星,卫云姝忽地轻笑。那笑意未达眼底,反教顾暄想起漠北战场上的冰棱。
“既要拿人命当筹码——”她将信纸凑近烛火,“本宫便教他们知晓,蝼蚁亦能噬象。”
火舌卷过“段氏“二字时,顾暄瞥见她腕间旧疤。那是三年前为救流民留下的箭伤,如今在火光中狰狞如蜈蚣。
“顺德镖局有三百好手,佑康茶楼的盏士也能供你驱使。”
“不必。”卫云姝截住话头,残信在她指尖化作灰烬,“你且去院中等候。”
顾暄怔愣间,已被推出门外。寒风卷着梅香扑面而来,他忽然嗅到一丝苏合香——是公主寝殿常用的安神香。
更夫敲过三更梆子时,书房亮起烛光。顾暄倚着老梅树,看窗纸上投出纤影。那影子时而提笔疾书,时而抚额沉思,最后竟执起一柄短匕比划起来。
待烛火熄灭,他跃上房梁时,瞥见案头墨迹未干的《告冀州百姓书》。最末按着朱红玺印,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公主真要动用凤印?”他忍不住追问。
卫云姝正将密令塞进竹筒:“水能载舟。”她将竹筒抛向暗处,立刻有黑影接住,“亦能煮粥。”
顾暄险些笑出声。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偏她说得理所当然。
月光漏过窗棂,照见她领口一抹雪肤,他慌忙别开眼,却瞥见妆台上躺着支断裂的玉簪——正是去年上元节他赔罪时送的。
喜欢踹掉渣男世子,本宫转嫁他死对头请大家收藏:(www.zjsw.org)踹掉渣男世子,本宫转嫁他死对头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