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巫蛊祭坛的青铜鼎上,蒸腾起阵阵腥雾。林晚棠望着祭坛中央那尊三丈高的人面蛇身雕像,蛇瞳中燃烧的黑色火焰与玉珏产生共鸣,裂纹正沿着珏身迅速蔓延。雕像底座刻满密密麻麻的蛊虫图腾,无数活蛊在纹路间涌动,拼凑出扭曲的天枢火焰纹章。
“这雕像就是阵眼!”谢云舟的软鞭缠住一只扑来的毒蛛,手臂上的蛊毒已蔓延至肩头,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脉络蠕动,“毁掉它,靖安王的意识就无处依附!”话音未落,祭坛四周的铜铃突然齐齐作响,铃声尖锐刺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幽精指尖的凤凰之火在雨幕中摇曳不定:“不好!这是‘万蛊噬魂铃’,铃声会唤醒沉睡的上古蛊王!”她话音刚落,祭坛下方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一只磨盘大小的赤红色蛊王破土而出,甲壳上布满人脸状的凸起,每张人脸都在发出无声的嘶吼。
萧砚礼挥剑斩向蛊王触须,剑气却被蛊王喷出的紫色瘴气腐蚀殆尽。他转头望向林晚棠,目光中满是担忧:“晚棠,你的玉珏......”林晚棠低头看去,玉珏表面的裂纹已如蛛网般密布,内部封存的黑色火焰正试图冲破桎梏,灼烧得她心口剧痛。
靖安王的虚影在雨幕中愈发凝实,他的声音裹挟着蛊虫的嗡鸣回荡在山谷:“林晚棠,乖乖成为我的容器!待我借你身躯重塑肉身,整个天下都将成为天枢的祭品!”随着他的话语,蛊王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无数细小蛊虫如黑色潮水般涌来。
林晚棠强忍着玉珏带来的剧痛,将灵力注入裂纹之中。刹那间,玉珏迸发出七重光芒,与靖安王的黑色火焰激烈碰撞。她的意识却在此刻被卷入玉珏深处,看到了初代圣女留下的记忆——原来所谓的“天枢秘术”本是调和阴阳的上古之力,却因人心贪欲被扭曲成夺舍重生的邪术。
“原来错的不是力量,而是人心......”林晚棠在意识深处低语。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她将玉珏按在胸口,主动引动珏中暴走的力量:“既然无法封印,那就彻底净化!”
玉珏轰然炸裂,化作漫天流光没入她的经脉。林晚棠周身燃起蓝紫色的火焰,那是融合了凤凰之火与天枢本源的净化之力。蛊王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人脸凸起开始溃烂;靖安王的虚影也发出凄厉惨叫,黑色火焰在净化之力下寸寸崩解。
“不!不可能!”靖安王的声音充满恐惧,“你不过是个容器,怎么敢......”林晚棠凌空而立,周身火焰形成巨大的凤凰虚影,她抬手一挥,净化之火如洪流般涌向祭坛。人面蛇身雕像在火焰中扭曲变形,底座的蛊虫图腾纷纷爆裂,化作腥臭的血水。
萧砚礼、谢云舟和幽精趁机发动攻击。萧砚礼的长剑刺穿蛊王心脏,谢云舟甩出浸满灵力的软鞭缠住靖安王虚影,幽精则将全部灵力化作凤凰真身,直扑祭坛中央的青铜鼎。在四人的合力攻击下,整个祭坛开始崩塌,山体也随之剧烈震动。
“快走!山体要塌了!”谢云舟大喊。众人朝着山脚下狂奔,身后是不断滚落的巨石和汹涌的泥石流。林晚棠却在此时听到微弱的呼救声——三个误入此地的孩童被困在断崖边,正被不断逼近的泥石流吓得嚎啕大哭。
“晚棠!危险!”萧砚礼伸手去拉,却只抓住她飘飞的衣角。林晚棠转身冲向断崖,周身残余的净化之力在她身后凝成翅膀。她抱起三个孩童的瞬间,一块巨石朝着他们砸下。千钧一发之际,玉珏碎片突然在空中重组,形成一道透明屏障挡下巨石。
当众人终于逃出生天时,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林晚棠看着手中重新凝聚的玉珏,它褪去了所有光芒,变成一枚温润的白玉。谢云舟检查着逐渐消退的蛊毒,苦笑道:“看来这次真是死里逃生。”
幽精望着远处已成废墟的祭坛,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林姑娘彻底终结了天枢之乱。惊鸿阁愿尊你为新任阁主。”林晚棠摇了摇头:“惊鸿阁不需要阁主,只需要守护正道的决心。”她将玉珏递给幽精,“这枚玉珏就留在惊鸿阁,作为警醒后人的信物吧。”
三个月后,京城惊鸿书院。林晚棠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求知若渴的学子们,目光温柔。窗外,萧砚礼和谢云舟正在比试剑法,嬉闹声不时传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映得案头的《千机卷》残页泛着柔和的光——那上面“以术正心,方得始终”的字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阵微风拂过,带来远处孩童的歌谣:“惊鸿一现破迷障,玉碎重生照四方......”林晚棠望向天际,嘴角扬起释然的笑容。所有的恩怨情仇、阴谋算计,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而属于她的,真正平静而温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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